”
“二姐!”被裴子扬拉着往外走的绯心,回过头提起声音喊了一句,“回京送我几张面具!”
“成交。”二公主云淡风轻地放下茶盏,神色不变。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裴子扬直接将绯心往床铺上一丢,连名带姓地喊她,“绯心,我看你还敢不敢再乱跑了。”
“真是委屈死我了。”绯心双肘撑在床上,瞪着他说:“好端端的,你当我为何要来这灾区?”
裴子扬也想不明白。
他歪着身子靠在床柱边,剑眉微挑,一双星目轻轻眯起,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该不会是——想我了?”
“去你的”她软软地骂了他一句,微微低下头去,娇羞道:“是母妃母妃盼望着我早些生子。可我一个人怎么生孩子?”
说到这里,她鼓起勇气,大胆地瞄他一眼,眼中尽是柔情,“子扬,我来找你生孩子了。”
如斯美人,娇艳欲滴,千里迢迢寻夫郎,按说裴子扬应当感动才对。
可听到这个回答后,裴子扬险些没一口血喷出来。
江浙灾区这么危险的地方,他母妃竟然只是为了生下皇孙,就把本应养在府邸里c娇滴滴的皇子妃送到灾区?
简直太荒谬了!
“要不是现在腾不出人手,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他微微沉了一张俊脸,那般严肃的模样,就是认识他多年的绯心瞧着都觉得有几分骇人。
他犹然不解恨地斥责道:“简直胡闹!”不知是在说他母妃宣妃,还是在教训她。
绯心抿着嘴不说话。宣妃娘娘是个病美人,身子一直不好,最近更是愈演愈烈。裴子扬一出京,宣妃便把她召进宫去,说是就盼着看到皇长孙出生,才肯闭眼。
她姑姑恪皇贵妃也劝她,他们正是新婚燕尔之时,就算绯心南下找他,陛下仁慈,也不会责罚,顶多是被人笑话两句。可那几句闲言碎语又算得了什么呢?肚子争气,生下皇长孙才是真格儿的。
姑姑还说,宣妃是小门小户的女儿,靠着生下皇长子才有今天。她若想地位稳固,就要尽早生下皇长孙。
可事实当真如此吗?
绯心不以为然。
姑姑为陛下生了两女一子,可这几年来,陛下还不是宠起了兰贵妃?
后宫里,姑姑的地位愈发得岌岌可危了,才会迫不及待地主动向宣妃提出结亲。
这些事情,绯心其实心知肚明。就算是亲人也是一样,身处天家,总是要算计的多些。
尽管如此,绯心还是打心眼里感激姑姑。她打小喜欢裴子扬,嫁给他,哪怕是政治联姻,她也心甘情愿。
只是有些事情,就算是夫妻之间,还是说不得的。
绯心决定南下的真正原因,当然并非要给裴子扬生孩子这么简单。
为了转移话题,绯心拉住他的手臂,娇嗔道:“不说这个,子扬,你来江浙不是监察治水的吗?怎么还有闲工夫戏弄于我?”
裴子扬见她这副温软模样,心中一软,无奈地叹了口气。
方才看她紧抿着一张小嘴,那般委屈的模样,他心里便已有几分后悔了。故而见她话题转的生硬,他还是生生接了下来,解释与她听。
原来裴子扬他们之所以有这个闲工夫,是因为他们一行人已经定好计划,分头行动。三皇子与容家人负责修坝治水,安家人联络各大商号,筹备药材。而他们几个裴家人,在微服考察了两日民情后,得到绯心抵达临安的消息,就策划了这场行动。
绯心无语道:“为了争取这几日时间,你们披星戴月地赶路结果只有半天闲工夫,却要用来吓唬我”
裴子扬淡淡一笑,一双黑眸深邃幽深,仿佛蕴着广袤天宇,万千星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