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市委的路上,成昌怀实在忍不住了,道:“陆书记,您说的事情是真的?”
“哪件事?”
“过生日的事情。”成昌怀觉得自己有点失职了,这件事情自己都不知道,也没有听游龙海提起过,那么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呢?
陆渐红笑了笑道:“这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见陆渐红并没有就此多说什么,成昌怀也闭上了嘴,不过他却是见到陆渐红的目光在司机老马的身上停留了一下,不由心头一动,当下心中有了主意。
陆渐红回到办公室,已是正午了,家里并没有人,所以中午他在招待所对付了一顿,进了房间去休息。
雪仍然在不紧不慢地下着,时大时小,远远过去,有的房顶已经露着白来,来又是一个倒春寒啊。
烟在缓缓地燃烧着,陆渐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是听到了敲门声,外面响起了游龙海的声音:“陆书记。”
“龙海啊。”陆渐红去开了门,游龙海的头发有些湿润,显然是雪花在他头发上融化的原因,进了门来,游龙海道:“陆书记,您要我办的事情差不多了。”
陆渐红很欣赏游龙海的办事效率,不过并没有急着去问,反而道:“你还没吃饭吧?先去吃个饭,然后慢慢再说。”
游龙海笑着道:“一个春节天天大鱼大肉的,一顿不吃正好可以剐一剐。陆书记,我找到了写那篇报道的记者,叫午正阳,人我已经给带来了,就在楼下。”
“叫他上来。”
午正阳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见到陆渐红有点拘谨,进了房间并不敢坐下,垂手恭立。
陆渐红淡淡道:“坐吧。午记者,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
午正阳拘谨地道:“陆书记,我知道,游秘书都已经跟我说了。”
午正阳简单介绍了一下。那个跳楼自杀的人是建筑工地的二包,接了这个工程之后,每个月只是领了工人们的生活费,到了年底,工友们都指望着工资回家过年,可是他去结账的时候,却被告知由于承包给他的包工头没结算到费用,所以这笔钱只能黄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头沉甸甸的,因为他知道,需要用钱的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而是他带来的几十号工人,所以他去建筑公司讨要工薪,然而建筑公司根不理他这个茬,因为建筑公司的发包对象根不是他,被逼之下,他采取了一个极端的方法,跳楼!
陆渐红听着,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沉思了半晌才道:“龙海,你们都还没吃饭吧?你先带午记者去吃个便饭,下午上班的时候一起去我办公室。”
当游龙海带着午正阳到了陆渐红的办公室时,陆渐红正在会客室会见客人,游龙海自然是认识的,一个是人社局局长,一个是住建局局长。
陆渐红招呼游龙海和午正阳进来,当着这两位局长的面,让午正阳又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之后陆渐红才沉着脸道:“两位局长,你们对这件事怎么?”
“我们一定把事情查清,给陆书记一个满意的答复。”
陆渐红敲着桌子道:“不是给我一个答复,而是给那位死去的工人以及那些没有拿到工钱的工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两位局长心中一凛,这上班头一天就遇到这样的事情,确实不怎么爽,可是他们也知道,这在他们的职责范围之内,如何维护农民工的合法权益,这的确是他们的不二之责。
“午记者,这件事情你要继续跟进。”陆渐红淡淡道,“龙海啊,你也跟进一下这件事情。”
海龙海道:“好的。”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有人在敲门,游龙海快步出了去,即刻又返回身来汇报,是副市长张礼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