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红书记,关于京城发展的定位在民间的征求已经告一段落,打算跟你碰一下,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打电话的是李冬根,他的态度显得很合作,口吻也是在征求陆渐红的意见,把自己放在了下属的位置上。
陆渐红道:“好啊,你过来吧。”
李冬根过来之后,他的秘书罗善信便留在了游龙海的办公室。
与很多秘书所不同的是,游龙海并没有因为立场的原因而对罗善信有所冷淡,反而是热情中带着些恭敬。
对于他来说,一个罗善信根不可能影响到陆渐红什么,恰恰相反,他却是可以学到不少有用的东西,即便是对方存有戒心,他也没有什么损失。一时秘书不等于一世秘书,做人需要有远见,政治立场的不同或许会让他们暂时不会有交集,但以后的事情谁能知道呢?化敌为友的例子实太多太多,所以不如预先打好关系。
将一杯热茶放到罗善信的面前,游龙海把他当成自己的领导来待:“前辈,我以前是报社的记者,才做秘书没几天,需要向前辈多多学习啊。”
罗善信一直是秘书,他已经四十三岁了,比游龙海大了不少,心态上也有微妙的区别。
虽然是市长秘书,很多人都非常给他面子,但是他知道,如果他不是李冬根的秘书,那他什么也不是。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那些鸡呀狗呀的,都能升天,他这个秘书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所以他与李冬根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所以他必须事事维护李冬根的利益,所以由于这个立场的关系,他对游龙海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骨子里的敌意。
这份敌意也并非仅仅来源于此。游龙海只是一个小记者,与官场根没有什么交集,他又何徳何能能够成为市委?更要命的是,这个初出茅庐的后生小子所受到的重视绝对比自己多,这才是罗善信不能容忍的。另外,年纪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他已经四十三岁了,这是一个很尴尬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到现在为止他还只是一个正处的级别,目前的样子,一时半会之间李冬根还没有放自己出去的意思,他真的想早些离开,再过两年,他就是放出去,前程也没有多远大了,不像游龙海能耗得起。所以资历有时候并不是绝对的有利。
着这个初入行的毛头小伙子以一种不知是真是假的恭敬跟自己说话,罗善信的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怒气,但是他的角色注定他不会有什么激烈的言辞,所以他只是不阴不阳地道:“游秘书,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了。你既然能入得了陆书记的法眼,又岂会如你所说的是泛泛之辈?游秘书,你太虚伪了。”
游龙海虽然对官场的那一套处于启蒙状态,但是多年的记者经历让他与各式各样的人打过交通,也见识了太多事情,所以他已知道罗善信跟他之间是不可调和的,哪怕他们不再是领导的秘书,但是曾经的经历已经让他们不会有深交,所以游龙海微微一笑道:“前辈,不如我说个故事给你听。从前,有一只狗,被养在一个很富裕的家庭,每天主人都会给他一块很大的肉骨头,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位客人,见它可爱,就低下身体去逗它,它却对那位客人恶吼连连。前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罗善信知道不会有什么好言,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游龙海道:“那是因为那只狗认为所有人都跟它一样,会去抢那块骨头。前辈,请喝茶。”
罗善信差点没吐出血来,这游龙海简直损得可以啊,暗喻他罗善信是一条目光狭隘的狗,他所重的肉骨头在游龙海这个人的面前根就是不屑一顾的。
必须要承认,游龙海的城府还不够深,还有记者所特有的锋芒,换成其他的人,别说不会说出这种讽刺的尖刻之言,恐怕也不会跟罗善信说那么多废话。可是,或许也正是因此,陆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