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户里透进来的不是清爽凉风,而是滚滚浓烟
这阵烟显然是有人故意放的,甚至似乎还专门往屋里扇,黄毛只觉得被呛得喘不过气来,两眼直流泪,赶忙往后退了几步使劲咳嗽着揉眼睛。
“哈哈哈哈,快看那帮龟孙像不像被烟熏的蚂知了”院里传来的笑声显然是孩子王的,他小脸上抹着几道烟灰黑,手里拿着扇子可劲往屋里扇浓烟,窗户根下还蹲着俩孩子,专门往火堆上扔潮湿树枝,浓烈的烟弥漫起来,全被扇子扇进了屋里。
这种放烟游戏,孩子们一个比一个玩得溜爽。
前些年,每到夏天知了横行的时候,河边树上乌泱泱趴着一片。到了晚上天气凉爽下来,孩子们就会成群结队捡柴火,然后堆在树下放烟,知了被烟一熏就会稀里哗啦往下掉,掉进没什么明火的火堆里,会被慢慢烤成又香又酥的知了肉。
若是火太大了,不但熏不下来多少知了,还会把掉进火堆里的知了烧成黑炭不能吃;更有甚者会把树烧坏;而火太小,浓烟虽然多,但温度不够知了掉下来还能有机会飞走,就算火堆里有掉落的,也可能压根就没烤熟不能吃。
所以,放烟也算是个技术活。
最起码像苏木这样的,那绝对把握不住火候。但童子军们没少干这种事,放烟熏人,用他们最合适
从去年开始,在苏木的号召下保护河边的大柳树,孩子们便都乖乖打着手电摸知了猴,再也没放烟熏蚂知了,说起来今天还是让他们过了把瘾呢。孩子王带着俩小家伙儿玩的不亦乐乎,滚滚浓烟扇进屋里,呛得黄毛一行鬼哭狼嚎的。
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肯嘴软,一直骂骂咧咧没歇着。
“看来他们还是不渴啊,那啥。后面烧火的继续,把火烧得旺旺的,待会儿咱们正好用余火闷地瓜烤叫花鸡。”苏木乐呵呵背着手来视察工作,见孩子王他们仨小脸直淌汗,便一挥手又换了三个小家伙放烟;
屋后面的大灶边上一个壮小伙子递柴火另外一个使劲往灶里塞,边上还有鼓风机呼呼吹着,那火苗子窜起来老高
火光照得俩小伙兴奋的脸上直淌汗。但是他们却相当开心,一边塞柴火一边念叨着:“老叔。刚才俺还怕你演戏不过关,骗不进去他们几个龟孙呢,没想到这几个傻帽颠颠就进去了哈哈哈,这会儿俺们替你出把气,热死那帮龟孙”
“咋说俺也天天看电视剧啊,那还能不会演不就是装装软蛋么,简单得很咧黄毛他们指定是觉得前两次过来咱们没敢把他们怎么样,就在心里把大伙儿都当软柿子了,所以让他们进屋就敢进。嘿嘿。从今往后,咱得让黄毛绕着花潭凹走”
村长乐得呵呵的,叼着烟指挥工作。
“那啥,别光顾着玩啊。小黄都说了,机器种下的玉米籽虽然省事,但是容易短苗,下午凉快了农场那边都得补苗去。谁下午有活早点回去吃饭歇着。”老黑从厨房后门进来,看到他们热火朝天正一个劲儿塞柴火,憨厚的提醒道。
“放心吧耽误不了正事,倒是咱们光顾着烧火,也不知道那边效果啥样啊俺老叔也忒实在,还真给他们端了满满一壶茶叶水。虽说里面让小强给加了点料,可好歹也算是水啊,要是渴坏了咕咚咚喝几口,还管点用呢”
塞柴火的小伙儿抹了把汗,一脸坏笑。
“俺倒希望他们喝上几口呢,那才对得起俺钻羊圈里翻半天才找出来的破茶壶;对了,还刷了好几遍呢”递柴火的小伙儿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他还真想看看黄毛他们渴得狠了,从破茶壶里嘬掺了半泡尿的茶水是啥模样。
老黑上前搭把手帮忙搬柴火,憨憨一笑道:“你们可得了吧,没听说过小孩尿是付药嘛,真要喝了,说不定还能治肾虚呢”
“哈哈哈哈,那可得记着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