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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书葶再忍不住,抱头痛哭,玉婵心疼主子却无能为力,只能安抚地搂住她。

    她像后宫女子里最寻常的那般,会自私,也喜虚荣,更曾自认清高瞧不起人,也蠢蠢的被人指使钻进圈套。

    但害人的事,穆书葶没干过。

    她的父亲昭勇将军,正直而仁义、勇猛而诚信,自幼受到熏陶的她,根终归是好的,如今被皇帝毫不留情指骂,不说幡然醒悟,也知不是所有事都能遂人愿。

    泣后呆坐半日,无人知晓她心中如何取决,就在玉婵愁得不知从何劝起时,终于听她低低说:“好了,先去谢贵妃救命之恩,早该过去了的。”

    玉婵忙伺候她梳洗更衣。

    皇帝骂人不是一两回,何时曾因女儿家就留情?从穆才人船舱离开后,转眼就将这点事置之脑后,大概就算知晓了,还能回头说上句,豆大点事,朕还没怎么呢,至于?

    他如今烦事再添一桩。

    水匪头子的口供也出来了,这群人身后居然有官府的身影。

    且不谈开拓疆土罢,他想谋个太平盛世,却发现扯后腿的是朝廷出俸禄养着的官员,能不堵心?

    午后云绾容应付完前来致谢的穆才人,刚把人送走,皇帝就心事重重地进来了。

    云绾容知道这么多天了,皇帝晕船的毛病虽然好些,但根除不了,便让他倚在榻上,舒舒服服的。

    今日河风很轻,云绾容开始觉得天热,取出团扇轻轻扇着。

    齐璟琛额前一片清凉,伴着舱内浅浅果香,叫人放松。

    “水匪头子招供了。”皇帝嗓音沉沉。

    云绾容疑惑:“这不是好事吗?”

    “等你听完就不会这般认为。”齐璟琛内心轻叹。

    他原以为此处水匪猖獗是官府的不作为,孰料居然因匪徒与官府勾结所致。

    人人都知天子南巡,见不得光的早早躲洞里,所以他们一路看到的都是民间太平。

    问起水匪当家的,为什么会选在此时劫货,大当家的说:“源州府内有人为他们提供消息,我们劫到货少不了孝敬他们,得到的好处是每次剿匪,我们早早得信,所以官兵每次无功而返。”

    官匪勾结,审问之人当即内心一沉,知晓其中牵扯甚大。

    “日前线人来信说皇帝南巡必走陆路,让我们兄弟等人不必惊慌。因当官的说迎接圣上的排场钱银不够,让咱孝敬。我们也要吃喝拉撒的,哪有闲钱,所以决定铤而走险劫票大的。”

    当时他真以为劫到的只是商船,敏感时候也没拿人命招祸上身的念头,只想拿到钱银就走,谁料直接撞到皇帝刀口上。

    大当家知晓他必死无疑,只可怜他下边兄弟,便同审官们求情道:“草民手下兄弟大多身世坎坷,活不下去了才落为水匪,求各位大人能从轻发落,有些人其实也是无辜。”

    说起来这位大当家的够仁义了,懂得审时度势,该交代的全无遗漏,将这些年源州官员里做过的不耻之事说了遍,对跟谁他的弟兄也念念不忘,未曾想独自苟且偷生。

    抛开其他的,这位水匪头子也算得上是个人物,可惜误入歧途。

    吕副统领将口供整理好便交给皇帝,听候发落。

    云绾容听完始末,半是感慨半是愤怒。

    怒的当然是那群拿着俸禄不干人事的官员,也怪不得皇帝心情如此沉重,换自己简直想劈人。

    “怪不得皇上您明知晕船还非走水路了。”云绾容心疼道。

    齐璟琛冷哼:“所有人以为朕必走陆路,朕偏不,你且瞧着,过段时日他们派的人等不到朕的车马,慌不死他们!”

    死了干脆,最怕吓得尿裤子了才丢人呢。

    “皇上打算趁机一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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