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战,方才??斩一员贼将,已折他的锐气了。但贼人城壕坚固,粮草充足,彼利于守,我利于战。相公可出一计,诱贼人大战一场,乘势抢过壕堑,方好攻打。”景期道:“我意亦如此,故请二夫人来筹画。”
正在商议,只见辕门上报道:“安庆绪差人下战书。”天然喜道:“来得甚好。”便教将战书投进来。景期拆开细看,见词语傲慢,大怒道:“这厮欺我是个书生,不娴军旅,将书来奚落下官,快将下书人斩讫报来。”天然道:“两国相争,不斩来使,相公不须发怒,可示期决战便了。”景期怒犹未息,就在书尾用朱笔批道:“安庆绪速整兵马,来日大战。”批完,叫将官付与来人去了。一面差人知会仆固怀恩,一面下令各营准备厮杀。天然也回自己营中打点。
次日,景期、天然、怀恩三队大军合做一处,摆列阵势以待。门旗里,旌旄节钺画戟银瓜,黄罗伞下罩着钟景期,头戴金盔,身穿金甲,斜披红锦战袍,稳坐雕鞍骏马,手执两把青锋宝剑。仆固怀恩在旁,头戴兜鍪,身挂连环甲,腰悬羽箭雕弓,横刀立马。军中搭起一座将台,雷天然穿着素袍银甲,亲自登台擂鼓。勇儿也全身披挂,手执令字旗,侍立在将台之上,一一整齐。
那范阳城里,许多军马开门杀出。两阵对垒,贼阵上僭用白旄黄钺,拥着安庆绪出马。护驾是尹子奇,左有史朝义,右有孙孝哲,史思明在后接应。门旗开处,钟景期与仆固怀恩出到阵前。安庆绪大叫道:“安皇帝在此,钟景期敢来jiāo战么!”景期大怒,拍马舞剑而出,庆绪举戟来迎。雷天然在将台上大擂战鼓。
看官,你道景期是个书生,略晓得些剑法,一时jiāo战起来,怎不危险。幸得庆绪的武艺原低,又且酒色过度,气力不甚雄猛,所以景期还招架得住。两个战有十合,仆固怀恩恐景期有失,便闪在旗后,拔出箭来拽满雕弓,嗖的一声shè去,正中安庆绪的坐马,那马负痛,前蹄一失,把庆绪掀下马来。景期正yù举剑来砍,那尹子奇大吼如雷,杀将过来。怀恩看他骁勇,景期不是他的对手,便舞刀跃马接住厮杀。孙孝哲上前救庆绪回去,景期自回本阵。
尹子奇与仆固怀恩占有二百余合,未分胜负。怀恩心生一计,虚掠一刀,拨马便走。尹子奇大叫道:“休走。”拍马赶上。怀恩觑他来得较近,暗将宝刀挟在鞍桥上,却取着弓搭着箭,忙转身子望尹子奇shè去。只听得一声响亮,尹子奇两脚朝天,翻身落马,恰好shè中他右眼。他的左眼先被雷万春shè瞎了,如今却成了双瞽,只管在地下乱爬。怀恩忙回马来捉,被史朝义上前救了回去。景期鞭梢一指,将台上战鼓大擂,官军乘势奋勇掩杀过去,贼军大败。但见:
刀砍的脑浆齐迸,qiāng戳的鲜血乱流。人和马尽为ròu泥,骨与皮俱成齑粉。弃甲抛戈,奔走的堕坑落堑,断头破脑,死亡的横野填沟。耳听数声呐喊,惊的个鬼哭神号;眼观一派旌旗,yīn得那天昏地惨。正是:
劝君莫说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官兵见贼兵退了,一齐赶杀前来。却被史思明领着三千铁甲马军冲来救应,那马匹匹是骏马,驰骋处勇健如飞。雷天然望见,急叫鸣金收军。将士各回营寨。景期道:“二夫人为何鸣金?”天然道:“我望见贼人马军利害,故此收兵。”景期道:“你那见得他利害。”天然道:“人到不打紧,只是那骏马,我营中一匹也不如他,他方才若用此骅骝为前部,先扰乱我的阵脚,我军不能得胜矣!”景期称服,在营犒赏将士。
隔了两日,有人来报:“史思明纵放好马二千余匹,在河北岸饮水。”天然听了大喜,便叫勇儿附耳低言,如此,如此。勇儿依计,出去教各营拣选骒马千匹,放在河南岸饮水。又差冯元领兵赶马,那骡马到了河上打滚吃草,往来驰骋,望着隔岸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