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位技艺精湛的金匠打造了两只仿品,一只给了我,一只留给了他自己。当金匠准备为我们测量手指大小的时候,约翰伯父坚决不让,他说两只戒指必须与真品一模一样,甚至连尺寸也要相同。可想而知,我的手指太细了,而戒指太大根本无法佩戴;约翰伯父则是戴上去之后,紧得再也拿不掉了。幸好他的左手比右手细一点,否则连戴都没有办法戴上。”
“你的意思是,这枚戒指你从未戴过?”
“是的。我原本想将它改小一点,但是约翰伯父坚决反对,所以我只好将它放在盒子里了。”
“真是个怪异的老家伙。”我评价道。
“是的,他就是这么不可理喻。而且,他还经常为了他那些收藏品惹我父亲生气,他动不动就改动我们在皇后广场的那栋房子。我们对那栋房子有着很深的感情,在建造之前我们家族就已经住在那里了,那个时候是安妮皇后主政,以她命名的广场才刚刚开始规划。那是一栋非常有特色的房子,想不想去看看?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我丝毫没有犹豫,就点头答应了。其实,即便那是间煤炭棚或者zhà鱼店,只要能与伯林汉小姐继续散步,我都乐意去。另外,我对这栋房子的确也很感兴趣,毕竟它与神秘失踪的约翰伯林汉有着某种联系。
不一会儿,我们来到了丰宙广场这里陈列着许多奇特的加农pào形状的铁柱,我们在这儿停留了几分钟,欣赏了一会儿这片威严的旧式广场。一群男孩在广场中央由石柱环绕,中间竖立着古朴的灯柱喧闹玩耍;除此之外,整个广场都被悠远的历史,以及肃穆的氛围笼罩着。在这晴朗的夏日午后,广场被浓密的梧桐遮挡着,显得格外宜人,阳光透过枝丫将成排的、黝黑的砖造屋顶照得灿然透亮。我们沿着yīn凉的西侧街道走着,就要到达终点时,伯林汉小姐突然停了下来。
“就是这栋房子。”她说,“这会儿看起来似乎有点落寞,但是在我的祖父、曾祖父他们居住的时候,它应该非常迷人吧!那个时候,他们可以透过窗户眺望大片的广场,广场不远处是大片的草原,再远一点就是汉普斯德和海格高地。”
她神情沉郁地站在人行道上,仰望着这栋古老的房子;她的身影是那么的凄凉,我看着她心里想着:这样一个秀丽、端庄的淑女,穿着破旧的衣服,戴着磨碎了的手套,站在家族世代居住的房子跟前;这栋房子原本应该归她所有,可是如今却不得不拱手让给外人。
我好奇地跟着伯林汉小姐仰起头望着它,一阵哀伤、yīn森的气氛扑面而来。从地下室一直到楼阁,所有窗户都紧紧地关着,没有一丝生气。死寂、悲凉弥漫了整栋房子,仿佛披上了麻衣,为失踪的主人哀悼一样。华丽的门廊内的大门上积满了灰尘,好像与那些古老的灯架和生锈的熄灯器一样,已经老旧得不能再使用了。看着这栋旧式的房子,想象着安妮皇后的年代,家仆准备熄掉火炬,而某一位伯林汉家族的贵fù,正坐在镶了金边的椅子上休息。
停留了片刻,我们决定甩掉这伤感的一幕,往家的方向走去。伯林汉小姐一直陷入沉思之中,肃穆的神态与我初次见到她时一样。不由得,我也被她的惆怅感染了,就好像失落的灵魂从那栋沉寂的屋子里飘了出来,与我们并肩行走一样。
当然,我们仍然是愉快的。当我们到达奈维尔巷口时,伯林汉小姐停了下来,与我握手之后,说道:“再见了,非常感谢你的帮助。能不能将手提袋还给我?”
“当然,不过我要先把笔记本拿出来。”
“为什么?”她非常好奇。
“难道不用我将这些速写内容用正常文字抄一次吗?”
我的话音刚落,她便一脸惊讶地大叫道(她甚至忘记放开我的手):“天啊!我的反应太迟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