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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我指引。她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臂此后的几周,我衣袖上的褶子一直都没有消失用颤抖的食指指向前方的一条小巷。

    “就是那条小巷子。”贾柏雷太太微笑着说,“穿过一道拱门就是了。从菲特巷往右转,再往前就是布尔姆住宅区。”

    我向这位好心的太太道了谢,庆幸这天的出诊任务终于要结束了,可以早点回去美美地泡个热水澡。

    实际上这天我是替别人出诊的可怜的迪克巴纳老医师,他是圣玛格莉特医院里出了名的老顽童,前一天刚搭上一艘红醋栗货船到地中海旅行去了。虽然已不是第一次在早晨出诊,但我仍觉得这好似一次地理探险。

    我穿过菲特巷,很快就看到刻有“奈维尔巷”字样的一道狭长的拱门,随后,就像许多在lún敦小巷中穿梭的游客那样,我也同样经历了一连串惊奇的事情。原本以为这只是lún敦常见的那种yīn暗的小巷,可等我穿过那道拱门后,一排整洁热闹、色彩明快的小店铺顿时映入了眼帘暖色调的旧式屋顶和墙面,它们在鲜绿嫩叶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在市中心,偶然看到一棵绿树便会令人窃喜万分,而这里不仅绿树成荫,还有成片的灌木丛,甚至还有花丛。巷道的两边分布着花圃、老旧的木篱笆与修剪一新的矮树丛,为这块小地方平添了几分雅致。随后我与一群女工“狭路相逢”了,她们穿着颜色鲜艳的工作服,微卷的发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犹如一簇摇曳在树篱间的野花,为这宁静的角落增添了几分活力。

    一个花圃的甬道上铺着环状的砖块,我仔细一瞧,原来那是由很多造型古朴的石头墨水瓶底儿朝天埋在地里铺成的。当我瞥见大门上刻着的门牌号正是我苦苦找寻的,不禁想到这位病人也许是个文人,或是律师、作家,甚至是个诗人,要不怎么会有如此雅兴装饰宅院呢?因为没见有门铃和门环,所以我直接拉开了门闩,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如若说巷子里的景象带给人惊喜的话,那么眼前的一切可以算是真正的奇观了,犹如梦境一般,这里距离喧嚣的舰队街仅几步之遥。我置身于一座高墙内的旧式花园中,一关上庭院的大门,一切属于城市的声光瞬时被挡在了外面。我被四周的景象怔住了:绿树镶着金边,花圃里百花绽放,羽扇豆、金鱼草、金莲花与塔尖状的毛地黄和茂密的蜀葵构成了前景;飞舞在花丛中的一对黄绿色的蝴蝶,随着花下一只毛色光洁、体态丰满的白猫追逐嬉戏,一起一伏。白猫忽地跃起,雪白的爪子在半空中一阵捞捕;后方的景致也同样赏心悦目:一幢老旧的古宅,浑厚的屋檐,颇具沧桑感。或许在那些纨绔子弟乘着马车驶过小巷去风流快活的时候,温雅的艾萨克沃尔顿艾萨克沃尔顿(Lzaak Walton),英国17世纪著名的传记作家,因《高明的垂钓者》而蜚声文坛。悄悄地离开了他位于舰队街的铺子,穿过菲特巷到神殿园去享受垂钓时光的时候,这栋宅子就已经存在于这世上了吧!

    我被这超然的景致所震惊,以至于手一直拉着门铃的拉绳都未能察觉。直到理智很不合时宜地苏醒,提醒我来访的目的时,我才注意到门铃下有一块刻着“奥蔓小姐”字样的铜牌。猛然间门被打开了,一位中年fù女shè过两道锐利的目光,从头到脚打量着我。

    “难道我拉错门铃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真够蠢的。

    “我怎么知道?”她反问一句,“或许是吧,男人常做这种傻事,然后道歉个没完。”

    “我不是那种过分的人,”我辩解道,“不过现在看来,我的目的似乎达到了你已经开始关注我了。”

    “你找谁?”她问。

    “伯林汉先生。”

    “你是医生?”

    “是的。”

    “快随我上楼去,”奥蔓小姐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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