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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尊重。

    詹景冽后退一步,将对方八爪鱼一样黏在身上的双手拂开,神色冷淡,仿佛眼前是一团透明的空气。

    “请自重。”

    而章若愿脸上洋溢的柔美,因这句疏离到完全漠不相干的三个字,凝在脸上。就像开到绚烂极致的姚黄被永久定格了一般。

    她定下心,凝望进他眼眸深处。

    同样锐不可当的眉宇,墨玉般润泽深邃的瞳孔,幽静沉寂,诡谲莫测。

    与以往不同的,看向她时再不复从前即使压抑,仍能从冰冷表象中流露出的铁血柔情。审视c拒绝c讥讽都隐匿其间,唯独不见欢喜。

    那是一种明显排斥的眼神,一种完全看陌生人的眼神。

    章若愿在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目光中,节节后退,直到身体贴上落地窗无路可退才停下。温热的肌肤被冰凉的玻璃激的泛起一层疙瘩,她不去理会,只直直盯着面前形容冷冽的男人,竭尽全力让自己足够平静道。

    “殿下可还记得,臣妾是谁?”

    对面的人闻言,剑眉蹙起,寒星眸飞快闪过一丝不耐,薄嗤一声。似是连搭理她也不想,几步回折到衣柜面前,也不避讳,潇洒利落换了一身设计简单的黑色服装,径自离开。

    章若愿紧盯着他甩门而去的身影看了好久,久到双膝僵硬麻木才缓过神。感受到从脚心渗进皮肤的阴森寒气,她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就那么义无反顾扑向他,连鞋都忘了穿。

    脚底下不是东宫里繁复精美的地衣,几步开外不是她睡了三年的描金赤凤檀木阔塌,她每晚都要枕着才能安睡的那个添了安神香的青玉枕消失了,就连同/床共枕了三年的夫君也情同陌路。

    这,究竟是怎么了?

    章若愿闭上眼,艰难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不能慌,很久之前她便知道,慌没有用。

    半响,章若愿调适好心态睁开眼睛,仔仔细细认认真真观察这个全然陌生的周糟,整个室内竟没有一件事物是正常的。

    转身看向身后,即使四周的一切都令她感觉不可思议,章若愿还是接受不了眼前的场景。

    她站在天上!

    这已经超越了认知范围,简直骇人听闻!

    隔着一层透明的比琉璃粗糙很多的墙面,无数道长龙蜿蜒起伏,互相撕咬纵横交错卧于大地。中间绿色植被与河潭湖泊相间分布,每一条长龙身上分别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这些“小虫子”爬的很快,宛如离弦之箭。

    而她则站在最高处俯瞰大地,辽阔的视野比之大婚时踏上的祭天台空旷不知凡几。

    她究竟置身何处,此乃天境不成?

    正当章若愿被这“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畅快淋漓冲击时,空荡的房间里忽然嗡嗡发出几声震动,随即突兀响起一道不知名的曲子。

    “君可见刺绣每一针有人为你疼,君可见牡丹开一生有人为你等,江河入海奔,万木为谁春,明月照不尽离别人”

    此曲应是古筝及其他乐器共和而成,流畅唯美,犹水泻玉盘般轻灵之感。最绝妙之处在于,曲中女声不复以往痴缠怨怼,靡靡之音,倒了几分难得的洒脱,实为上品。

    章若愿听得入迷,轻咂几句,而曲子却在此时戛然而止,只能无比遗憾歇了心思。谁料不过转瞬的功夫,又清越唱了起来。如此循环往复,连绵不绝。

    女子似不觉得累,往来反复只此几句,甚至一丝差别也不曾。

    章若愿起了探究之意,寻着声源处徐徐靠近,待掀开被角,只见一乳白色方形物品悄然摆放于榻上。造型别致,十分惊巧,唯正中央忽闪忽灭的红绿色图案,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思量片刻,手指轻轻点了下红色,曲子顿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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