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玩闹吃糖酥的娃娃,连九岁男女不同席的避讳都还没听长辈提起过,哪里懂男女之情为何物。
她记忆中的卫家二哥哥还是个粉面玉琢c懂事明理的小公子罢了。
领了章若愿言外之意,詹景冽微蹙的眉心也熨帖几分,他摊开手心,托着那只已被揉的皱巴巴,有些不能看的锦囊递到她眼前。
章若愿指尖描绘着梅花鹿水汪汪的眼睛,自顾自说道。
“殿下一定不知道卫氏未出阁时,曾以精妙绝伦的绣工,名噪一时。
“蝶戏梅鹿”是她最擅长的图案,每个除夕夜的晚上臣妾都会缠着三婶要一只,如今整个匣子都快盛不下了。”
卫明彰是卫氏侄儿,央着卫氏绣一只一模一样的也不无可能。
一想到自己的妻子正被那狂妄无知的宵小惦记着,詹景冽满心满眼不痛快。
“本宫瞧这图案寻常,以后不要戴了。”
章若愿臻首。
“臣妾晓得了。”
事情总算揭过,章若愿轻轻攀着詹景冽肩膀,经历过一番殚精竭虑,浑身似脱力般软在他身上。抚着他腰间那块触感上品的墨玉,轻轻道。
“若臣妾再有何不周之处,殿下只管与臣妾说,别凭白恼了臣妾。
臣妾不怕殿下发怒,只怕哪天您拂袖而去,再也不理睬臣妾了。”
章若愿柔声如泣,句句控诉,实则以退为进,詹景冽岂能看不穿她的小心思。只不过,她演的真切,他看得上瘾。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只要身陷其中的两人得趣,又何必执拗于真真假假?
詹景冽捏了捏她比墨玉更润滑的脸颊,柔缓而坚定开口。
“不会,我舍不得。”
被他话语中的珍视与无奈所蛊/惑,章若愿下意识仰首,吻上他冰冷孤寂的眉间。她不喜欢此刻他身上的感觉,好似天下之大,唯余他一人。
她极不喜欢这样的萧索。
他合该是统领四阖八荒,意气风发的王者。理应气贯长虹c霸气凌人才是。
感受到怀中人儿难得的怜惜,詹景冽身躯微震,待意识到什么,环住双臂,回以浑身热烈。
热浪翻涌,连绵不绝,诉不尽缱绻之意随着越升越高的体温,渐融化开。
这一晚,雪飘如絮,一室暖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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