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些簌簌之声。不过士兵却不在意这么小的声音,哪怕是一个老鼠,发出的声音也比此大一些。黑衣人辨认了一下方向,便朝城中跑去,没有惊醒任何一个安眠的民众。不消几分钟,他便来到了宫墙下。连翻越城墙都如履平地的他,越过这低矮的宫墙自然不在话下。他连翻墙钩都没有使用,轻而易举地就翻入宫中,寻找了一个yīn暗角落,躲在里面观察情况。这一夜月亮恰好被云彩遮住了,所以巡逻的士兵即使拿着灯笼,目之所及也没有多远,更没有闲心来看角落里的东西。
黑衣人躲过了这一轮巡查,迅速又转换了自己的位置,朝那金殿又靠近了一步。要说这黑衣人如何辨别出张华被禁之处,这还要归咎于张华自己的高傲与自私。全宫之中,唯独皇后寝宫与这政务殿是金顶大殿。如今皇后宫中无人,自然他就住在这政务殿中。他用这种方法再次躲过两股巡逻士兵,终于靠近了那金殿。他见那殿门口尽是禁军、士兵,不由得大吃一惊,暗道:“这里竟然防守如此严密。”他显然是把这些软禁张华的人当做了其卫兵。
他又观察了一会儿,觉得只能从屋顶进入,于是便从殿后隐匿了下来。趁着刹那间狂风大作,宫中穿堂风烈烈而响之际,他翻上殿顶,掀开了四片琉璃金瓦。因为外面风声大作,所以金瓦掀开,殿内必然也声音增大。但是张华正处于极度抑郁、悲哀之中,哪里有心情去注意这些事情。于是那黑衣人便跳入进去,这才惊动了张华。张华声音有些嘶哑,也微弱无比,他已经两天未进食,身体也十分虚弱。他问道:“你是谁?”这声音并没有多小,不过外面的士兵都被烈风封堵了耳朵,对这声音是听不见的。
那黑衣人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拉下了面纱,张华瞪大眼睛道:“大哥,是你?”此黑衣人便是承国公宁尘,张华显然不愿意相信这一点。承国公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我想你手里有一本名为《玉玺迷离》的书籍吧?想知道那夺宝之人是谁吗?”张华由此恍然大悟,回想起书中所言,哀叹道:“原来是你!此时你也恨我入骨,yù夺我xìng命?”承国公摇了摇头,低声道:“恨你入骨的不是我,而是这天下民众。民众之意不可违,而你却屡次违背,妄图称霸世界,建国未久便发动战争;还奢侈建宫,导致属下搜刮民财。如今民众反叛,多处都推翻原有朝廷,若非我天威教在此,你国家早已不复存在了。”
张华苦笑道:“当初杀了楚国丞相的也是你?”承国公点了点头:“当初你出兵玲郡,刺杀你的也是我,只不过当时你运气很好,恰好躲了过去,不过此后你屠戮玲郡百姓。哦,忘了告诉你,你的军师李元、将军黄帆,皆是我派遣而去帮助你的。”张华听罢不解,便问道:“你为何既要杀我,又要帮我?”承国公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这一切都是天威之旨。”“天威神?他真的存在吗?”张华有些不敢相信。承国公笑道:“他当初下令三试,命令我跟你结拜,援助你夺取皇权。他还说了一句话,说你将来只有可能走入两种极端,其一是爱民仁君,其二便是昏庸暴君。可怜你却走了后者的邪道。”张华无言以对。
外面的大风渐渐停歇,承国公见此哀叹道:“我该走了,一会儿便不好脱身离开。所以,你也走吧。”张华听罢闭上了双眸,似乎等待着命运的裁决,承国公举起了右手,却又再次放下,低声道:“兄弟,其实我当初见你智勇过人、情意深重,也yù与你结拜。我想你那两位兄弟也是如此。”张华眼角流出两滴泪水,滴落在地下,回忆起此生点点滴滴,心中总是有一种怅然,不知道究竟失去了什么。如今将死之时,他终于明白了,他所失去的,是一颗本心。他多年征战,起初想要让向他一样受朝廷欺压之人过上好日子,然而最终却只是为了一己私利,为了那没有丝毫用处的皇位。他突然想起了多年前一位手下败将的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