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死马当活马医。也罢,就试试看吧!”
孟翔心头一喜,连忙对抬担架的两个士兵吩咐道:“你们两个,立刻去找几个干净的碗,碗里放上清水,记得要再稍微放点盐。”
“明白!”两个士兵急忙飞奔而去。
几分钟后,孟翔犹如《洗冤录》里的宋慈般展开了他的工作。十几个装满淡盐水的碗被他放在徐祯的身边,孟翔从徐祯身上拿起一条沾满血迹的绷带,轻轻在每个碗里滴了一滴血,然后对周围好奇观看的士兵们喊道:“你们每个人都去拿个针头在胳膊上刺点血出来,一个人在一个碗里滴一滴。快!快!快!”
士兵们连忙都向军医索要针头。
虽然孟翔的举动毫无科学根据,甚至是很荒唐的。最后,他惊奇地发现有两个士兵的血滴能和碗里的徐祯的血滴溶合在一起。孟翔欣喜地拉过这两个士兵:“就你们和我了!军医!赶紧来抽血!给我们每个人抽400毫升!”
军医的脸上仍然是哭笑不得的表情:“上尉,我很理解你救人的焦急念头。但是这个办法真的已经被科学证明是没什么用的。他们两人的血型不一定和这个伤兵相符,碗里的血滴溶合在一起和血型相同是没有因果关系的。”
孟翔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总比眼睁睁看着他死掉好吧?”
军医摇摇头,用娴熟的手法给孟翔和徐祯开始输血,同时小心地清理起徐祯身上的伤口。孟翔看着自己的血液从输血管里流向徐祯,在心里叹口气道:“徐兄弟,我只能这样尽力了。能不能活下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唉!”他其实也觉得自己挺荒唐的,但能够为救一个人而尽自己的一份力,这让孟翔的心里好受了很多。
抽完血后,孟翔有点头昏眼花。那个军医很体贴地从旁边炉子上的锅里给孟翔舀了一碗ròu汤,但在眼下这种满眼都是鲜血、满鼻子都是血腥味的情况下,孟翔根本喝不下去。勉强咽了两口后,孟翔蹒跚着离开医院,走向设立在滕县城内张景湖一栋宅院里的师部,这栋依水而建的宅院据说还是当地某个红帮老大花费十多万大洋修建好的。实际上,把他调回师部,也是出于王铭章和赵渭滨的“爱才”之心,毕竟让这么一个令人欣赏的青年人才去前线拼刺刀是非常浪费的事情,而且孟翔也已经在前线参战了两天,甚至还挂了彩,眼下退回安全的地方也是理所当然的。另外,孟翔其实也大太愿意自己就这样死掉,自己应该利用自己的“超能力”做出更大的贡献。进入指挥部后,孟翔也愈发地对滕县的危险境地有了更深层的了解。
“汤军团还没有来吗?”
“南沙河还在45军手里吗?”
除了各部队以及各阵地的情况外,这是孟翔在师部内听到的王铭章最频繁问起的两个问题。前者的回答一直让王铭章神色yīn郁,后者的答案则略微让他松一口气。因为这两个问题的意义比滕县此时的战况更重要,汤军团如果赶来,滕县能守住的可能xìng就会大大翻好几番,战局也会转危为安,但被王铭章望眼yù穿的汤军团却始终不见踪影;第二个问题也同样重要,南沙河则是滕县的后路,如果还在45军手里,那滕县就不会成为一座孤城。所幸,孙中将的45军也一直在浴血奋战,虽然整体战局也不容乐观,但起码南沙河此时还在他们的手里。
两天的激战下来,滕县守军顽强地毙伤日军2000余人,缴获日军坦克五辆,摧毁日军坦克数辆,可谓是不小的胜利了,孙中将率领的友军45军也一直在滕县周边防区浴血苦战,确保滕县两翼和后路不失。但随着临沂方向的日军坂本支队隐隐露出了南下的态势,使得滕县的处境日益不妙,在这个时刻,游弋在临城附近的汤恩伯军团就是此时国军最大的有生力量。拥兵七万两千余、兵强马壮的汤军团如果也以破釜沉舟之势参加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