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是在城外机动作战,以游击战、袭扰站、破袭战为作战方式。当此时刻,我们必须当机立断,确定全师作战方针。”
王铭章深深地吸着香烟,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下的选择看上去很简单,但却决定了这场战役以及122师本身的结局,容不得丝毫马虎大意,必须要谨慎再谨慎地做出决定。
廖嘉文开口道:“赵参座,你觉得我们如果据城死守,能守几天?”
赵渭滨回答道:“我们已经对滕县经营了两个月,真的死守起来,三五天应该不成问题。但是,敌我的实力悬殊太大了!日军不仅仅拥有飞机大pào坦克,甚至连兵力都比我们占优势。”
廖嘉文道:“那你倾向于在城外进行野战?”
赵渭滨摇摇头:“不。日军装备了大量的汽车和战车,并且还有空中优势,我军如果在滕县城外展开激战,很容易遭到重创并且斩获轻微。打起野外遭遇战,我军绝不是日军对手。但守城也并非我川军长项。”
廖嘉文苦笑一声:“这么说,我们是进退维谷?”
王铭章缓缓开口:“象贤啊,你就直言不讳吧!两个打法各有什么优劣,尽管直言无妨。”
赵渭滨毕竟是参谋长,思路条理已经梳理得非常清晰:“师座、主任,我军如果选择据城死守,那无论杀敌效果还是坚守时间,肯定都好过在野地上和日军进行遭遇战。但这样做,则非常容易把我军陷入无路可退的最危险境地。我师四千将士,如果撤入滕县城内进行战斗,日军也许一时半会攻不进来,但却是足够有能力全面包围我们,使滕县变成我们的葬身之地。滕县的两翼和后路,是一片非常广阔的防区,光是靠45军的万余人,很难面面俱到守住的。到时候一旦我们的后路被日军断绝,那我们就在滕县chā翅难飞!第二个,如果我们选择在城外和日军机动作战,这样做,客观上讲确实比较保险,我们到时如果见势不妙可以迅速撤离。但这样一来,首先,我们的战果会非常轻微,因为我们和日军打起野战完全就毫无招架之力,其次,滕县非常容易丢失,我们都在城外了,日军非常容易将我们驱逐出滕县,到时候虽然我们能逃出生天,但滕县的上空已经飘扬起太阳旗了。”
王铭章和廖嘉文地陷入思索。廖嘉文再次苦笑:“死守,只能守个三五天,并且还容易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机动作战,完全是被日军追着打,而且滕县转眼就会失守。难道我们只能把滕县当成我们的坟墓才能打好这一仗吗?”
王铭章有点不愿意接受这险恶的现实:“象贤啊,你也不能太低估45军的战斗力。孙军座亲自统领45军,应该能把我们的退路给安全保护好的。另外,你也别忘了就在我们附近,汤恩伯的第20军团也枕戈待旦,随时能增援我们。”
赵渭滨苦笑:“滕县的防区东西纵横上百公里,南北纵横也上百公里,如此辽阔的防区,孙军座和45军的部队基本是疲于奔命、处处漏风。日军只要派遣一个精锐大队,就能像钢钉一样地刺进来并把孙军座搅得手忙脚乱。凭借45军来护卫我们退路,非常危险。至于汤恩伯的第20军团,师座难道您真的还对这支中央军抱有指望?中央军内部不同派系都互相倾轧、尔虞我诈,更何况是对我们这些地方杂牌军?”
王铭章深深地吸口烟:“据城死守,九死一生;机动作战,必败无疑。难呐!”饱经沧桑的苦笑也浮现在了王铭章的脸上,这就是弱国军人的悲哀,也是派系林立的中国军队的悲哀。
赵渭滨轻声道:“师座,请早点下决心吧!时间已经不多了。”
就在这时,内屋通讯室的电话铃突然响起。电话兵急匆匆跑过来:“师座!集总的电话!”
王铭章大步走进去,拿起电话:“孙军座,我是王铭章,我们正在讨论滕县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