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断臂老人说道:“既然姑娘如此一说,老朽直言无隐!姑娘此去,那位夏小哥一定病起沉疴,而且有活华陀从中调理,这一株紫灵芝不但可以起死回生,而且更会使这位夏小哥获益无穷,因此,将来夏小哥一定会为武林主持正义,为师门夺回秘笈,与羊姥姥必然有一场生死搏斗。”
胜姑娘听了这一段话,她不住地点头,她心里也不断地增加沉重,因为她想起厉昭仪厉妹妹那种日益精进的功力,以及受金牌拘束的金沙一老,还有羊姥姥她自己。这一场拼斗后果如何?实难预料。
那断臂老人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到那个时候,那只盼望姑娘,你能及时地提醒夏小哥一声,要他手下留情,放羊姥姥一手,老朽就感之不尽了!”
这个要求实在大大地出乎胜黛云姑娘的意料之外,她一时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才好!睁着一双大眼睛,怔怔地望着那断臂老人。
断臂老人突然将他那只手缩回去,对姑娘说道:“姑娘!老朽决不是拿紫灵芝来要挟,更不是以紫灵芝作为jiāo换条件,老朽只出自一点私心,相求于姑娘,能得姑娘一诺,自是感之不尽,如果姑娘确有困难,老朽方才说过,决不勉强。”
胜黛云姑娘当时很慎重地说道:“你老人家放心,晚辈绝对遵照你老人家的嘱咐,全力去办,决不辜负你老人家的一番希望。”
那断臂老人很感动地点点头,自此没有再说一句话,一直送胜黛云姑娘离开玄冰翠谷。
胜黛云姑娘离开玄冰翠谷之后,一心赶路,把所有外务,都忘记一个干净,如今,当她快要回到夏心宁身边的时候,她又想起这件事,她的心里随着慢慢地沉重起来!
她反复地将这件事思忖着:“这位断臂老人他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不肯说出他的名号?他为什么要为羊姥姥求情?如果他与羊姥姥有不平凡的感情,他大可不必将这株紫灵芝全本相赠,如果他与羊姥姥毫无渊源之处,他又为何这样慎重再三,为她求情?”
胜姑娘实在想不出道理来,而且她甚至于还担心,羊姥姥这股恶势力起来之后,单凭夏心宁一个人,能不能对付得了?另一方面,她又想到,羊姥姥对夏心宁可以说是罪之极点,如果羊姥姥有败亡的一天,夏心宁会不会愿意宽容她?
她思之再三,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道:“不管怎样,我以诚心相应诺,就决不能失信于那位慈祥的老人!除非我死在羊姥姥败亡之前。”
她好不容易把心中的疑虑,得到一个结论之后,心头开朗,眼望着泰安城已经在望了!
这时候,她的心又止不住砰砰地跳起来,她不知道夏心宁的伤势这两个月以来,究竟如何?会不会有恶化的情形!
她想到这里,急急催马穿城而过,凭着她的记忆,在泰山脚下不远,找到那家小客店。
此时,暮色已浓,店里已经掌灯,从外面看去,只见店门口,背着灯亮,站着一个人,只见他在门口灯下,往来踱着,时而翘首前望,时而搔首忖思,从他那份神情上,不难看出他有份无比的焦急!
胜黛云一马冲来,来到门前,一见门口那人,不觉心里一惊,滚鞍下马,抢上前叫道:“俞老伯!”
门口站的正是海龙王俞化龙,他一听人声,倏地转过身来,只见他颔下长须,一阵颤抖,忽然一个激动,上前一把扶住胜姑娘的肩头,颤声问道“姑娘!你真的回来了?”
胜黛云一听这话,心向下一落,人几乎要昏倒下去。一两个月来的奔波劳累,全是一点希望在支持着她,如今一听俞老伯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说她回来晚了,难道夏心宁的伤势,有了意外的变化么?姑娘这一点希望,到了毁灭的边缘,如何还能让她支持得住?
姑娘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