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突然脸上露出花朵初开的笑容,点点头,大方地说道:“谢谢你啦!”
夏心宁拱手说道:“些些小事,何足挂齿!”
他说这两句话时,才抬头看姑娘一眼,他这才看清楚了这位姑娘有一种不同寻常的美,微黑的皮肤,一双明亮而大的眼睛,挺直的鼻子,猩红的嘴唇,一头黑亮的头发,像波浪样的披在肩上。使人觉得她有一种未曾琢磨的原始的美丽,给人有一种清新的感觉。
夏心宁唯恐她怀疑自己故意找她搭讪,当时拱拱手,便回到自己原来坐的地方,伏在桌上假寐休息。
这一阵雨,来得快,来得猛,但是停得也快,不消多久,尽管外面地上是水深横流,顶上青天,已经是湛蓝一片,夕阳火红。
夏心宁坐起身来一看,只见那位黄衫姑娘,正坐在他对面,眼睁睁地望着他。夏心宁不觉大窘,红着脸,站起身来说道:“真是失礼之至!……”
那黄衫姑娘嫣然一笑,露出编贝般雪白牙齿,天真无邪地摇摇头说道:“你一路上累啦,伏在桌上歇一会儿,这有什么失礼的。”
夏心宁没想到人家会这样大方,他越发地没有话讲了,只是唯唯称是,脸上还是红通通的,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因为夏心宁除了和胜黛云姑娘彼此不拘形迹的谈笑之外,他从来没有和别的年轻姑娘jiāo往过,所以,他只是觉得有些慌乱。
那黄衫姑娘盈盈地笑道:“你姓什么呀?”
夏心宁渐渐地定下心情,他想到人家是那样的纯真无拘,为什么自己就这样手足无措?他想到这里,心头一阵凛然,当时立即回答道:“我姓夏……”
那黄衫姑娘接着说道:“我姓厉叫厉昭仪。我说夏大哥,你既然是长途行程而来,这里小店是无法安歇的,你看,天色已晚,你今夜住在什么地方呢?”
夏心宁微笑道:“如果真的没有住宿的地方,我就夜行一宵,或者是找一个地方露宿一宵,都是一样。”
厉昭仪姑娘摇着头说道:“那样不好!我听夏大哥的口音,似乎是在中原一带,此地是云贵山区,可不比中原地带,夜间露宿,万一碰到dú虫怪兽,是一件不得了的事。”
夏心宁说道:“那样我就小心的夜行一宵,明天白天找到客店再作休息。”
厉昭仪姑娘忽然脸上露出一分百合花开的笑容,笑得那么纯素与天真,她笑着说道:“夏大哥!我外婆家离此不远,请到我外婆那边休息可好!”
夏心宁连忙说道:“萍水相逢,怎么好意思打扰?”
厉昭仪说道:“住宿一宵,也算不上什么打扰,夏大哥!你不要再推辞了。”
夏心宁一见她说得那样恳切,而且在这样山区,找一处休息的地方,也真是不容易。当时他略微思忖了一下,便拱拱手说道:“如此说来,这要先谢谢厉姑娘的好意。”
厉姑娘一见他答应,极为高兴,立即跳起来笑着说道:“谢什么呢?我们不是常常听到说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这一点小事还值得一谢么?时候不早,我们立即就走。“
她兴匆匆地牵出那匹黑油油的小川马,备上鞍鞯,跃身便上。
夏心宁也在忙着备自己的马,但是,他看到厉姑娘方才跃身上马的姿态,极美!分明是一位身具武功的好手。他不觉将自己的眼光,停在姑娘的身上。正好此时厉姑娘坐在马上,含笑招手说道:“夏大哥!你快些呀!”
夏心宁连忙应声牵出马来,同时心里想道:“云贵边境,女孩儿家习武功,也没有可异之处,要不然她怎么敢单身在山路上行走呢?”
他收敛起心中杂念,上得马背,正准备问向哪边走?只见厉姑娘一抖缰绳,笑着说道:“天快黑了!我们快走。”
这“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