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而且手腕之上,热辣辣地像是一道火链子,紧紧地箍在上面。
夏心宁这才知道自己的武功与人家相差太远,人家只要举手抬足之间,便可以制服他,使他没有还手的余地,他自忖这回遇到这样一个凶横无理、武功极高的怪人,天柱山之行将是凶多吉少。
他正想到这里,突然,那怪老人一松手,夏心宁跄踉一个后退,只见那怪老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开口伤人,你就动手打人?要不是看在你是费……南翁的外孙,你这条小命早已没有了。小子!你快点说,你既然不知道来找我做什么,相信你外公一定有来函叫你带来,快拿来我看看!”
夏心宁这才恍然里钻出一个大悟来,不觉急忙忙地问道:“你老人家就是……”
那怪老人不耐地说道:“老夫就是冷三公!”
夏心宁连忙行礼说道:“晚辈夏心宁拜见冷老前辈,方才有所冒犯,请老前辈恕罪。”
冷三公满脸不耐,摆手说道:“好了!好了!你快将费南翁的东西拿来我看。”
夏心宁从长衫里面,取下一面磁铁护心镜,在这面护心镜的后面,揿了一下暗扣,打开一个小洞,从小洞里,取出一枚小铜钮扣,然后,双手恭恭敬敬地将铜钮扣递到冷三公的面前。
冷三公一看见这枚铜钮扣,顿时脸色一变,伸手接过来,拿在自己眼前,手止不住有些微微地颤抖,嘴唇也不住地有些颤动,口中却是喃喃地说道:“这是不会的!不会的!这是不会发生的事。”
冷三公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样子好生怕人,不知道他是伤感?是诧异?是激动?还是愤怒?夏心宁看见他那种样子,感到有些害怕,同时也感到有些惊奇,他想不到这样一枚小小的铜钮扣,居然引起冷三公这么大的情感波动。他只有呆呆地站在一旁,望着冷三公,半晌说不上话来。
冷三公一直这样喃喃自语,半晌,突然一抬头,仿佛刚刚发现夏心宁似的,随手将铜钮扣收在怀中,两道浓眉一皱,指着夏心宁说道:“坐下。”
夏心宁依言坐在地上,他凝神倾听冷三公的问话。
冷三公注视了他一会,突然问道:“小子!你外公现在还弹琴不?”
夏心宁一愕,没有想到冷三公第一句话,问的是这样一个问题。但是,他不敢稍作停顿,立即答道:“他老人家每天晚上,约莫在午夜光景,总是一个人在书房里弹琴。自晚辈晓事以来,记得他老人家从来没有间断过,无论是天晴下雨刮风下雪,天天如此。”
冷三公哼了一声,接着又问道:“小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外公每天弹的是些什么调子?”
夏心宁说道:“晚辈自幼承外公闲暇之时,偶加指点,也粗知韵律,然而对于晚辈外公所弹的那一个曲调,却是毫无所知。”
冷三公突然神情显得有些紧张,立即追问道:“小子!你是说他每天晚上都是弹的同一个曲调么?”
夏心宁点点头应是,冷三公又接着问道:“小子!你要说老实话,当你离开九疑山的时候,你外公那张琴,是否还是完好无恙?”
夏心宁也被冷三公这样紧张的一问,问得他神情紧张起来,他茫然地思索一下,但是,他立即若有所悟地说道:“晚辈离开九疑山之时,也是行色匆匆,没有注意到外公这张琴,但是,有一件事是与这琴有关系的,那就是在晚辈离开九疑山的头一天夜里,例外地没有听到外公抚琴的声音。”
冷三公这时候突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神情顿时有些黯然,缓缓地垂下头去,口中喃喃地说道:“如此说来,那是真的了,是真的啊!可是太迟了!太迟了!”
冷三公接连两声“太迟了”以后,竟然声音哽咽,老泪纵横起来。
夏心宁坐在一旁,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