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但想他半夜逾墙而入,绝非善辈,便道:“听公子言语,也曾读过诗书,奈何作那逾墙之人。”
吴永文道:“得见姑娘,虽死何憾。”
鹤鸣冷笑道:“吴永文,勿用问,不敢以真名相见,花言巧语,徒说无用,请阁下直言来意。”
吴永文道:“好!爽快,果然是江湖儿女。我是来找姑娘比武的,如果姑娘输了,可不能再嫁给孟江南。”
鹤鸣道:“你这个赌注好怪,我嫁不嫁碍你什么事了?总不成你去嫁给孟公子。”
吴永文道:“反正你就是得跟我比,不然我杀了你。”
鹤鸣道:“你杀我何用,就算杀了我,你也还是个男人,嫁不了孟公子。”
吴永文道:“如果你不跟我赌,我就去杀了杜氏昆仲。”
鹤鸣道:“你有那个能耐?”
吴永文道:“我见过姑娘出手,武功实在令尊之上,若是胜过你,自然胜过令尊。”
鹤鸣想,这个吴公子真是无赖,但若是他真的要对父亲不利,那可怎么办?有事弟子服其劳,不能让他对父亲不利,如果他胜过自己,对父亲是很危险的。于是道:“好,我就跟你比。”说罢,拔出长剑,跃到院中。
吴永文道:“这里比武,好不公平,你家冲出几十个人把我围住,你说你胜了有什么值得夸耀。”
鹤鸣不想跟他多言,轻声道:“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庄外,吴永文忽道:“好了,就在这里,走远了我怕你走不动,到时候输了不认账。”
鹤鸣道:“好,接招。”也不待他说话,一剑刺出。鹤鸣自习武以来,从未伤过人命,此时一剑也十分斯文,只是杜家庄的寻常剑法。但鹤鸣出剑极有法度,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但出招时似招非招,似守似攻,飘忽不定,令对手难以判断。
吴永文叫了一声好,并未考虑鹤鸣这招的后着变化,一剑直接抢攻,剑招后发先至。鹤鸣也是一惊,自她当年得到一个奇人传授剑法以来,从未遇过敌手,也没有人敢于不顾她的剑招跟他抢攻。鹤鸣急忙变招,该刺为截,吴永文缩手回身,两人剑未相jiāo,已是拆了一招。
鹤鸣见他剑法高明,自己难以抵挡,知道不能跟他拆招,当下不顾危险,展开暴风骤雨般的剑法,向吴永文攻去。吴永文见鹤鸣剑法如此凌厉,也是一凛,展开家传剑法以攻代守。鹤鸣剑法圆滑流转,剑招之间没有缝隙,让人无机可乘。吴永文剑法段落分明,偏又快到极点,简直无孔不入。一个把剑舞得像一团光晕,一个把剑使得如万根利刺。鹤鸣越打越惊,这个吴永文剑法十分怪异,鹤鸣跟他动手,一百余招,两剑没有相jiāo。鹤鸣只感到对方每一剑都将要刺到自己,但自己剑招甫动,对方已经变招,自己只好以攻为守,随时准备同归于尽,但根本不知对方剑法有何破绽,该如何反击。吴永文也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实是生平所未见的奇才,自己如此猛烈的进攻竟然一时奈何她不得,而且自己在强攻的过程中也时时受到威胁。两人电光火石的拆了三百余招,两剑始终没有相碰,但彼此都已惊出一身冷汗,尤其鹤鸣,她对吴永文的剑法产生了一种无法说清的恐惧,觉得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了许多次。这场比武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对方的剑法时时威胁自己,但自己却根本碰不到对方的剑,也无法知道对手要攻向自己何处。
忽然吴永文使出以一招满天花雨,剑招如同晚春梨树之下,疾风忽起,花落如雨,鹤鸣拼命抵挡,又哪能顶得住,右腕一痛,长剑脱手。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坐倒在地,吴永文又是一剑刺来,她便看着那剑尖刺向自己的身体。她没有闭眼,因为现在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见这柄剑,为了接住这剑招,她已身心疲惫,她已经败了,不想再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