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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因为那已不能挽回什么。他想过凶手会不会是那晚来杀他的那个人,那个人是谁?会不会是张阅?但又想起,张阅武功低微,有一次因张源调戏fù女,父子两被人打得鼻青眼肿,捆成粽子扔回点苍,险些给人打死,他未能击败那些寻常的江湖武师,所以他的武功,绝不能是清儿的对手。

    他每日重复同样的事情,早起后跑步下山,吃几个老王烧饼,然后到洱海练习水xìng。中午在街边吃些凉粉小吃,然后到洱海边上,想些心事。下午练习shè箭,晚上打坐运气,修习内功。日复一日,他就这么无言的过着简单而单调的生活,就算那些师姐师妹来向他请教武功,他也是敷衍塞责,再不向过去那样热心了。时间一长,也就没人再来招惹他。除了师父,他极少跟人说话,时英很是担心,但也无从安慰。

    这一天,正在洱海边思索剑法,不知不觉就使出了一招惊涛骇浪,江南出招本就似是而非,自从参悟了无相心法更是随意,若是师父看见,必说他这招不对。没想竟然有人叫道:“好!好一招惊涛骇浪。”

    第五回 痛不yù生失发小 喜出望

    江南回头一看,见是一位中年渔翁,头上带着斗笠,约四十来岁,满脸风霜之色,两眼无光,脚步虚浮,不似武林中人,却像没落文士。江南正待开口,却听他道:“后面再接一招惊鸿一瞥,那就完美了。”

    江南道:“参见前辈。前辈取笑了,弟子一向出招不准,总被师父责罚,待我重新使出,再请前辈指点。”江南想:“是不是我使的这招惊涛骇浪实在不成体统,所以这位前辈出口讥讽,这两招是怎么也连不起来的。”

    那人说道:“哦?怎么有谁说你使得不对吗?”

    江南道:“家师苦苦传授,弟子总是难以领悟。”

    那人道:“令师传得你这样的弟子,真是高人,可是点苍山上没有如此人才呀!”

    江南窘道:“前辈取笑……”

    那人道:“不是取笑,你出招灵活,不拘一格,须知招式是死的,对手是活的,你用死的招式去打活的人,不灵活一点怎么成。”

    江南听他这么说,心中忽地灵光一闪,好像黑夜里的闪电,忽然照亮了一切,但很快又再度陷入黑暗。于是说道:“若非取笑,为何前辈让我在一招惊涛骇浪之后,紧接着出一招惊鸿一瞥?惊涛骇浪是全力攻击,惊鸿一瞥是先逃之后回身一剑,这如何接得上?”

    那人道:“怎么接不上?为什么接不上?”

    江南觉得他如此精通点苍剑法,自己使出这招惊涛骇浪,连自己也觉得不像,他竟然看得出,于是疑道:“前辈跟点苍有何渊源?如何我使得似是而非的招式竟能被一眼看出?”

    那人道:“你别问我是谁,我看你是个人才,孺子可教,这样吧,你每天此时来此,我可以指点你一二。”

    江南道:“前辈不肯赐告与点苍有何渊源,晚辈宁死不敢受教。”

    那人骂道:“臭小子!你滚吧!若非看你资质好,又领悟了无相心法,我才懒得理你!嘿!如此迂腐,肯定是时英这个老小子教出来的弟子,简直是个木头,嗯,不是木头,是石头!”说罢头也不回的去了。

    江南很想追上去,但又忍住,晚上很后悔,心想:“这前辈既然看得出点苍剑法,又说我领悟了无相心法,应该熟悉点苍派,多半是友非敌,他既然赞我,只怕习武与我风格相同,如能教我那可极妙,今天得罪了他,恐怕没希望了。可看他模样,不似会家子,只怕有诈。嗯,不管他,明天我再去,求他教我,唉,真是好难为情。他居然说我迂腐就是时英的弟子,点苍派人人都这么说师父,多半那人确实跟点苍派颇有渊源,否则他如何对点苍派的人如此了解?我看跟他学一点武学,应该不至于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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