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抬起头来,骤然离开他的怀抱,即便近在咫尺,却依旧会生出恋恋不舍来,她看着秦非墨,似乎想将他的样子刻入自己的骨髓中去,融入骨血,与她成为一体,那么此生,是生是死,她都不会忘记他了!
“非墨。”她从来不会轻易去唤他的名字,只因,从前的她,从未觉得他是自己的良人,直至此刻,爱入骨髓,她痴痴的看着他,抱紧了他,唇在他唇上擦过,缓缓往上,落在他的眉心。
秦非墨没有动,只是垂着眸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见着耳边忽而一热,是她的吻,轻轻的,似要刻入骨髓,又似不留任何痕迹,“我爱你。”
她的声音低低的,似克制已久,说出来后又紧张窒息,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精致俊美到让人无可挑剔,似乎,他一眨眼,一个动作,她就要倾覆所有身家性命,无可自拔。
她爱他,若说初见,是她的刻意安排,是她的别有目的,那么现在,她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
不仅仅是确定那颗爱他的心,而是从此后,她所有的一切都将归属与他,她此生,只为他一人沉沦,即便,她深知,在此之后,她即将面对的可能是地狱,是万劫不复。
她期待的看着他,紧张到连呼吸都停止了,只希望得到他丁点的回应,可是,秦非墨只是缓缓抬起头来,看她,目光沉如深潭。他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背,道:“若是累了,便睡吧,朕在这里陪着你。”
所有的期待被顷刻间击碎,欢颜细细瞧着他,那是一双沉入深潭的眸光,明明与从前一样,却分明又不一样,里面隐匿了太多东西,仿佛所有一切都不足以波动他的情绪,而她在他眼里,再不是他昔日那个宠溺着的,无时无刻不牵挂着的小丫头。
欢颜看着他的时候,他也看着欢颜,只是眼神至始至终未变。
忽而便只觉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梦里的一幕在脑海中浮现,突然之间,欢颜只觉得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冷了下去,仿佛凝固了一般。
她缠着秦非墨颈脖上的手,缓缓垂了下来。
秦非墨也没有动,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他这样的异常,如果她还看不出来,那就真的是傻子,好歹是相处了那么久的人,同床共枕,他昔日的态度和现在的态度,昔日的眼神和现在的眼神,天壤之别,她向来心思灵透,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垂下眸光良久,再看他,眸中一片平静:“皇上就没有话想要问我吗?”
秦非墨看着她,依旧不说话。
欢颜忽而就扯了一下嘴角:“皇上是怕我情绪波动,伤着孩子吧?”
秦非墨子嗣稀薄,他向来对孩子最为重视,如今,她怀有龙嗣,他之所以如此容忍,回来后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大抵是这一层忌惮在,所以,他还会来看她,虽然冷了些,但到底没有对她避而不见。
“你不要多想,好好养胎。”
欢颜却对他的话视而不见,仿佛没有听到一半,继续勾了勾唇角,只是,却是凄苦的笑意。
她忽而便从床上起来,站在秦非墨身前,然后,缓缓朝他跪了下去:“皇上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帮李公公吗?现在,我就告诉你。”
秦非墨的眸光猛然间动了下,只是看着她,没有动。
欢颜再次凉凉勾了勾唇角,事已至此,她不想再有隐瞒了,拖着秘密活着太累,倒不如寻一个解脱,尤其是,她不知道,现在的哥哥是死是活。
她就算再爱他,再如何愿意为他舍弃一切,那个人,始终都是哥哥,她愿意把心都给他,可是,却也不得不保全另一个人,她不想带着仇恨,可是,亦不想身边的人有伤害,他们两个都是她最爱的人,她不想任何一个人出事。
“我不姓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