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夔显然对这个问题很敏感,额角跳起一根青筋,
“跳海。”
“跳海的原因呢?”
“为情所困。”
“那只是表面原因。”
姜夔看向爷爷,“那真实原因呢?”
“他太自不量力了。”
姜夔眉心揪起,并不满意爷爷这样的说法。姜大明却不看他质疑的眼神,自顾自地说:
“你爸爸小的时候,就卯足了劲要超过靳忠。为了这个目标刻苦勤奋,可是,靳忠并无心跟他争,喜欢悠闲自在。靳欢颜这一点就是像他。所以,在整个靳氏年轻一辈里,就属你爸爸锋芒毕露。”
“这难道不好么?”姜夔开口。
“开始的时候,我也很为他骄傲。他俩都是独子,免不了有点比较的意思。看到你爸爸争气,我很放心的把我的职位让给他,甚至不再过问靳氏的事情,自己退下来做一点姜家自己的生意。可是没想到,不过几年时间,你爸爸就闯下了大祸。”
姜夔皱紧眉头,一言不发。
“我只以为,他不过是出现了什么工作上的失误,给靳氏造成点损失。可是,靳恩泰处理的动作之大简直让我难以相信。直到你爸爸的死讯传来,我去质问他,才知道你爸爸居然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抓到了靳恩泰的一个把柄,并因此要挟他达到目的。”
姜大明说到这里,紧紧盯着孙子,“这简直是愚蠢至极的念头”
姜夔脸色很是不自然,可是也没再说话。
“靳恩泰这个人,是宁愿壮士断腕,也不可能留着对他有二心的人在身边的,而靳语歌”
“好了爷爷,现在的情况和当时不一样,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您就不要多管了。”
“我是怕你,变成第二个你爸爸。”
“不会的!!”
姜夔一下子站起来,气也短了,显然情绪很激动。姜大明满脸沉郁,为了避开靳家的人从小把孙子送出国外,没想到兜兜转转,他还是走回那条路上来了。
春末的时候,为了表彰重案三组的成绩,公安局给他们配发了一辆新的三菱吉普,这下霍斌乐了,只要出去办案,司机肯定是他的。
这天晓桥带着他去城东一个仓库办事。下午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了,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空气里浮着飘飘扬扬的柳絮。路上的年轻人很多已经换上了色彩鲜艳的春夏装,欢笑的脸上满是青春洋溢的神采。
乔晓桥靠在副驾驶座上,把玻璃摇下来,茫然的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霍斌开了音响,哼着调子,看起来愉快得很。
穿过东大街,霍斌抢一个绿灯没抢到,晓桥坐在一边他不敢闯灯,拐上左道停了。旁边一辆车几乎同时停在直行道,驾驶座的车窗也开着。晓桥扫了一眼,居然意外的看到了想着的人。
开车的是姜夔,靳语歌也在副驾驶坐着,她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似乎睡着了。
晓桥皱眉。从两个人分开之后,虽然见面只有寥寥几次,但是每次靳语歌都是一副非常疲累倦意浓浓的感觉。虽然有时候勉强撑起的精神,可是还是掩不住那种无力感。虽然她忙碌也是必然,可是以前一样是忙,也没有觉得她有这么疲倦。
姜夔似乎有点意外,勾起唇角笑笑,
“乔警官,好巧啊。”
靳语歌极快的睁眼侧头,果然,旁边的那辆车里,乔晓桥隔着姜夔,正在看着她。那件熟悉的玫红衬衣袖子卷起来,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臂,架在车窗边上。
“是,挺巧的。”
晓桥回答着姜夔的话,目光却是落在语歌身上的。姜夔看见了,满不在乎地笑笑,
“我们想去看看结婚的东西,乔警官是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