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前,南海亲王平定了南方的动乱,现在北疆的战事也大获胜利,江南新政,实施了一年多,现在也推行开来,朝臣议政时,已经有意无意地提到了中兴气象等词语,这让永昌帝志得意满,觉得自己即使不能像唐太宗那样史册流放,但也应该能得一句“永昌中兴”。
钱隽前几天回来,说起他取胜的缘由,也曾提到:“新政使税收大幅增加,可以更多地用在修堤c减灾等福佑百姓的事务中,而百姓的负担反而减轻,生活质量提升,微臣才能说服那些被蒙骗的福神教徒,脱离邪教,回到朝廷怀抱,微臣此行能大获成功,非是微臣之力,乃是托新政之福”
永昌帝觉得这都是歌颂他的,若不是自己下定决心,支持沈明昀在江南推行新政,如何能有这样的结果?
文谨看着皇帝的龙辇从自己眼前走过,接着是有些稚气,但却显得稳重聪颖的太子,下来的两个面孔,都是她最亲最爱的人,大儿子金金,钱朝阳,和她的小儿子钱钱,钱朝辉,他俩比太子年岁小,北疆的风,虽然吹黑了脸庞,但却没法吹大年龄,身边百姓低呼:“好年轻啊!”接着,便是“南海亲王府的两个公子,好俊!”
文谨满眼欣赏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嘴里念念叨叨:“哪位小娘子是这样两个贵公子的媳妇儿,可真幸运!”
还有一些年轻姑娘,看向儿子的眼光,炙热爱慕,她们咬着唇,眼睛一眨不眨,心里不知涌出怎样的憧憬和希望。
怀里的两个女儿,兴奋地大喊大叫:“母妃,母妃,你看见了吗?那是大哥哥,还有二哥哥,他们骑在马上呢!”
“看到了,母妃看到了。”几十天的担忧,此刻,心头的石头才轻轻地落下,不知不觉,文谨已经泪流满面。
“母妃,大哥哥和二哥哥的铠甲真漂亮,回家给我也做一身,好吗?”芒果依偎在母妃怀里,摇着文谨的胳膊,这个小家伙也不知道随了谁,特别爱美,每天梳个头,都常常需要换三四个发式才能令她满意,身上的衣服,更是讲究又挑剔,现在,她竟然看上哥哥一身银铠甲,光闪闪的很耀眼,却不知道她这小身板,如何承受那样的重量。
“芒果,回家,娘亲就把哥哥的头盔给你戴戴,若是好看,再做新的,好不好?”
“好!”芒果高兴地点头,桂圆却拉了拉母妃的手,“大哥哥和二哥哥马上就到了,啊,母妃,他看我们了。”
芒果和妹妹几乎动作一致地钻出马车,或许这个马车高大豪华,在街边比较扎眼,或许,儿子早就看出这是自家的马车了,金金和钱钱果然一起扭过头,满眼含笑,太子扭头说了句什么,两兄弟一起飞身下马,来到马车前面,漂亮的身手,令百姓轰然叫好,他俩一人抱一个妹妹,又飞身而起,坐在了马背上。
文谨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真是个孩子,就算立功,心性还是孩子的。”她一个人喃喃自语,却忍不住又掉下眼泪,“都长大了啊,雏凤凌空,要展翅高飞了。”她又想起那句唐诗,“雏凤清于老凤声”,忍不住笑着自言自语,“你们的老子,肯定更骄傲吧。”
钱隽骑在马上,随着队伍缓缓向前,看到了自己家的马车,笑了笑,二十多年前,他跟着还是太子的皇帝进城,街道边的大姑娘小媳妇,眼睛都盯在他身上,他却在心里,描摹着自己思念的那张面孔,现在,那个人就在街边的马车里,眼睛却看着前行的儿子,“呵呵,看来你也不能脱俗。”他笑,心里涌出的却是骄傲,他没想到,长子在自己的精心教导下,文武全才,次子,竟然跟随师父,学了更大的本事,智计百出,比其兄还要厉害。
钱隽盯着马车,终于看见车窗上的帘子拉开一条缝隙,一双剪水明眸,满含喜悦地看向他,那眸子还水汪汪的,显然刚刚哭过,他理解,那肯定是思念的泪,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