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的小厮也来了,他们年纪小,胆子也小,只有蒋磊痛哭道:“三爷把马累得浑身是汗,还用鞭子抽,大少爷心疼地很,说了他一句,三爷就把大少爷打了,打得鼻青脸肿的。”
几个钱浩的小厮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唯恐钱隽发怒,拿他们撒气。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就钱浩一个,怎么能把马骑到出汗了?钱隽的问话没人回答,他扫视了一眼,指着一个个头比较大的:“你讲。”
“是c是c是三爷的几个同窗骑的。”
“是钱浩把同窗邀请到家里,还是他私下把小红马拉出了府?让很多人骑,还有人用鞭子抽?”
“”
“说!”
“是在外面骑的!”
“谁让他把马带到外面的?我不是不允许金金把马牵出去吗?”
“不是大少爷,是,是三爷牵的。”
“大少爷呢?大少爷让三爷牵的吗?”
“咳咳”仁亲王不高兴地瞪了儿子一眼,不就一匹马吗?难不成做叔叔的,都不能碰一下侄子的东西?
几个小厮偷偷看了仁亲王一眼,略略胆大了些:“是三爷自己牵的。”
“马厩的头儿不管吗?他这是第一次吗?”
“骑过六七次,马厩的管事第一次说了一句,但没挡住,后来,见三爷每次来,都和大少爷错开,他也就不管了。”
“大少爷的马让人多次骑乘,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是谁让你们瞒着我的?”钱隽伸脚就往那个小厮身上踢:“你们几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是不是你们撺掇的?”他虽然狂怒,但脚下却并没有使出全力,不然,这些小厮还不都得当场毙命?听到骨骼断裂的咔嚓声,屋里的人没有不变色的,仁亲王更是气得要死,儿子这不是在打小厮,是在扇他的耳光,是在指责他管家不严c教子不当。
“不是我们撺掇的呀,世子爷饶命——”有人大哭起来。
“真不怪我们,三爷喜欢小红马,已经好久了”
“住口,都滚出去,到任大管家那里领受家法!”仁亲王怒火填膺,哆嗦着双手,身边人急忙服侍他喝下药丸。
钱隽看了父亲一眼,心里苦涩难忍,这是他的生身父亲,对他却没有一丝的爱护,甚至连同他的儿子——他嫡亲的大孙子都没有爱意,他当年的孺幕,奋不顾身为他远赴西疆,不足二十岁,浴血奋战在酷寒又危机四伏的战场上,作为父亲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为何就暖不热呢?
这样的家庭,他还有什么留恋的。
仁亲王好容易喘过气来,却在一边黯然神伤,不是因为长子钱隽,而是因为三子钱浩。他把一腔爱意,都倾注在这个小儿子身上,对他百依百顺c有求必应,钱浩竟然还是这么上不得台面,觊觎小侄子的马匹。难道他说一声喜欢小马驹,以自己的能耐,难道满足不了吗?别说一匹乖巧漂亮的小马驹,就是一个马场,他都能为他弄过来。
钱浩在王爷面前,处处装出勤奋好学的模样,从不敢提物质要求,这董侧妃教的,董侧妃一再告诫儿子:“你想要什么,给娘说,不要让你父王看轻了你。”
但对钱浩想要小马的要求,董侧妃却是断然拒绝:“小马驹性子野,容易出危险,你有一匹稳稳当当的好马,为何非要要个那个?不要眼皮子那么浅,东院的孩子有什么,你就要有什么吗?他们有病,你要不要?”
钱浩不敢再说,却想出了偷金金马骑的下三主意。
仁亲王感慨自己对钱浩可以说是掏心掏肺,可这个孩子,还是和他有隔阂,没有把他当最亲近的人。他很后悔自己不该让董侧妃把儿子养到这么大,觉得她就是个只配做妾的人,不大气,连教出的孩子都是这样。
父子俩谁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