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呢!”沈隽微笑着,继续看着文瑾,只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眼光平静下来。
文瑾没话可接,只好默默往山上走去。
沈隽跟在她背后,心中思绪万千,脑子里一个疑虑接一个疑虑:文瑾为何要女扮男装?是在躲着谁,还是被人强迫的?为何对她视如亲生的伯父伯母和堂哥,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呢?她脑子里那些古怪念头,是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有人教导?从文翰那里得到的消息,钱文瑾,绝对是一个孤单的山乡女子,背后并没有高人指点,可是
默默走完平缓的山坡,开始攀爬一段略微陡峭的山路,沈隽很自然地伸手扶着文瑾,一副怕她滑倒的模样,文瑾也顾不得避嫌,谨慎地看着脚下,一步一步走到竹林旁边。
文瑾先用锄头挖笋,沈隽在一边看着,很快就看出文瑾找笋的窍门:“我来!”
文瑾没说什么,把锄头交了过去,两人轮换,足足挖了一个时辰,文瑾手里的小藤篮已经满当当的了。
“好了,好了,咱们回吧,嘻嘻。”默契的配合,丰硕的收获,让文瑾一时忘情,她高兴地展颜一笑,催促沈隽返回。
沈隽看到文瑾无邪的笑颜,心中一动,忍不住又盯着看了一眼,文瑾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低下头去。
“你笑什么?”沈隽很快控制了情绪,声音十分平静。
文瑾听到他醇厚平和的声音,心里也安宁下来:“还是你有劲儿,换成我,根本挖不了这么多。”
沈隽忽然想起“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诗句,禁不住心疼不已,他一只手拿着锄头,一只手扶着文瑾,两人顺着山路往下走。
“你想吃什么,出钱让人帮着采就行了,今后这么危险的地方,就不要亲自来了。”
文瑾心里一热。二伯一家对她关爱有加,但像沈隽这样,能深刻打动她心的时候,也是有限的几次。
文瑾强压激动:“我会小心的。”
沈隽却对这样的回答十分不满:“什么叫你回小心的?还准备冒险吗?”语气竟然十分严肃。
文瑾也说不清为何,却觉得这严肃里,满含关爱,禁不住乖巧地点头:“我也没想到路上这么滑,今后再也不这样了。”
“这才乖!”沈隽松了口气。
俗语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再加上太阳一晒,雪有些开化,路上便更加湿滑难走,文瑾几乎靠沈隽半托着才走到山下。
“今天多亏你了,谢谢!”文瑾由衷地说道。
沈隽却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你这么和我客气吗?是不是我吃了你那么多的饭菜,一见面就该不停地说谢谢呢?”
文瑾诧异地看了沈隽一眼,他怎么变脸比翻书都快?
沈隽立刻感觉到了文瑾的情绪,他声音低沉地道:“我朋友很少,亲人又不在身边,拿你和文翰当兄弟姐妹,你却这么和我生分!”说着,忍不住有些伤心地低下头。
文瑾心里十分不忍,用手背碰碰他胳膊:“别生气,我道谢,是表达心里的感谢之情啊,难不成跟冷血动物一样,对你的好意无动于衷,你才高兴?”
“真的?不是把我当外人,才说我客气话的?”
“”文瑾不知该说什么好,可见沈隽还眼神热切地看着呢,只能点点头。
沈隽满意地勾起嘴角,那如阳光一般的笑脸,简直能晃花文瑾的眼,她赶紧低下头:“今天你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这话说的,文瑾更是抬不起头来,回村的路上,又是相对无言,文瑾低着头,沈隽看着她。
终于拐过弯儿,在门口张望的文翰看到了,扬起手臂招手。
“我先走了。”沈隽歉意地低声给文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