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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先贵气得黑了脸。

    文瑾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大房一家,再说,她不乘胜追击,大房肯定会卷土重来的,只听她继续说道:“二伯,大伯的好意,你怎不知报答呢?想想姑姑和姑父,守着大水坑三年,大伯也不说帮着出个主意,让她养鸭养鱼来致富,而是悄悄做手脚换给咱,这情义,你可别忘了。”

    “大人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懂不懂道理?和文翰出去玩去。”焦氏训斥文瑾。

    “大伯母,我才多大呀,自然不懂道理,收了礼都不知道还礼呢。”大房一家,从来都收礼不还礼,文瑾的话刺得他们没法装下去。

    “钱文瑾!”焦氏怒喝。

    韦氏总算反应过来,悄悄拉了一下男人衣襟,然后焦氏告辞:“伯母,我们这就回去了。”

    钱先诚已经根本没了主意,慌乱地站起来,看到老焦氏气得发黑的脸,本来想说两句道歉的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讷讷着一声也没出,就那么慌慌张张地往外走。

    钱先贵气得头顶冒烟,他以为,自己当了官儿,二房的人还不低头弯腰巴结不止?没想到二弟如此迂腐,钱文瑾还是那么桀骜难驯。

    走出大房的家门,钱文才追出来,对着文瑾“呸!”地吐过来,可惜底气不足,口水掉到了自己的衣襟上,钱文艳赶紧跑过来,用帕子帮弟弟擦干净,嘴里恶声恶气地骂着:“你跟她个下贱坯子置什么气?有人生没人养的。”

    钱先诚和韦氏立刻不愿意了,两人同时沉下脸:“文艳,怎么说话的?”

    钱文艳一抬下巴,本来就站在台阶上,这下连眼睛都看不见了,给人一个长脖子:“我就这么说话的,钱文瑾吝啬成性,不懂孝道。”

    “二伯母,你听见了吗?我好歹还给大房送过礼吧?这都叫吝啬成性,光收礼不还礼的叫什么?”

    “铁公鸡!”文翰接了一句,虽然底气不足,声音有些小,但却清清楚楚地让大家听见了。

    “不是铁公鸡,这叫胶水公鸡,非但一毛不拔,还会粘了别人的东西去。”

    大年初一人多闲哪,这一吵起来,都过来瞧热闹,见文瑾说的有趣,都笑起来。

    钱文艳气得跺脚。

    韦氏赶紧制止文瑾,让她不要再说了。

    文瑾十分憋气,忍不住哭起来:“年前,我和文翰哥哥给大伯家送鱼,他们不还礼不说,还嫌少,有这样的亲戚吗?到了现在,又说我吝啬,难不成跟前两年一样,咱家住草屋,喝稀粥,天天饿肚子,大伯家穿绸着缎,细米白面,那才叫不吝啬?”

    焦氏在屋里听见外面声音不对,急忙跑出来:“钱文瑾!”

    文瑾不理她,只管呜呜哭诉:“二伯母,大房的意思明摆着,不管咱们吃多大的苦,受多大的累,都必须把收成拿出来贡献给他们,容不得我们有一点点好过,你和二伯还看不出来吗?”

    “文瑾——”韦氏想说不是,可事实就是如此呀,想想几年吃的苦,她忍不住也哭了。

    焦氏看着街坊对她指指点点,更气韦氏竟然也跟着闹腾,她张嘴刚想训斥几句,钱先贵跑了出来,对着文艳就是一句:“回去!这么大了,还不省事,看把弟弟气哭了。”然后扭头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小孩子不懂事,瞎说的,大家散了吧。”

    焦氏一看女儿张嘴欲哭,赶紧把她拉着进去了。

    街坊都不好意思了,纷纷散去,他才狠狠瞪了钱先诚一眼:“你做什么吃的?我没脸,你就很有面子吗?”说完便进了大门。

    钱先诚张嘴结舌,又羞又怒。

    “咱们来拜年,简直是自取其辱。”文瑾发狠道。

    韦氏不知该说什么,默默地牵了她的手,拉着她往山窝方向走,钱先诚也觉得一股气堵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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