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我才求大房帮一把,大嫂说什么‘我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做好人,我来掏钱,想得美。’文瑾烧得糊里糊涂,但肯定听见了。”
“大嫂怎可这样?她若想有好名声,把文瑾接去那边住,难道咱们会反对吗?”
“哼,我急得不行,去求伯母,她把三弟妹贺氏骂了一顿,然后就没了下语,我没法子,求了又求,她才给了一碗小米,一文钱也没出。”
“文瑾知道了?”
“文瑾肯定不知道这个,可这孩子多聪明呀,难道感觉不来大房对她没有善意吗?她又是那么一个恩怨分明的性子。”
钱先诚也恼火大房把事情做得太绝:“三弟妹,不,贺氏纵有千般不好,文瑾也是我钱家子弟,他们竟然眼睁睁看着病入膏肓,也不肯伸一把手帮帮?”
韦氏白了丈夫一眼,那意思,你以为你的伯母和大哥,是什么好饼吗?他们对咱这边,什么时候有过善意?从来都是想沾光了才说好听话。
“以前,就是裸的勒索,现在,是哄骗。”这是文瑾说的,韦氏当时还怪孩子说话太刻薄,可现在,她越想越觉得的确如此,这个念头,如扎了根一般,越来越让她没法摒弃于头脑之外。
今年育的稻秧多,文瑾都不敢分心去孵鸭蛋,天气越来越暖和,莲子也该育苗播种,文瑾拿着那张种植莲藕方法的纸张,看了不知多少回,也都无奈的放下了。
距清明节还有七天了,育苗床上的秧子,已经有了三寸高,长势又壮又精神,文瑾这才放下心来。
“舅舅,你说这育苗床上,能孵鸭蛋不?咱俩还是这么让它每天不热不凉的,应该行吧?”
“这孩子,鸭蛋怎么这么孵?得要老母鸡呢。”
“可我去年摸了老母鸡身上,跟育苗床子差不多温度,哦,不,略热那么一丁点,咱给鸭蛋盖上被子,也过一时辰翻一翻,应该可以的。”
“文瑾,这个还是别试了,就跟去年一样,掏钱租老母。”
“好吧。”文瑾也不敢坚持,毕竟这个她一窍不通呢。
听说钱家又要老母鸡了,好几个等得焦急的立刻便抱着送上门来,四天时间,收来六只。竟然有两只是外村的,可见文瑾的名气之大。
韦成岚和钱先诚把后院的鸡棚重新搭建好,老母鸡便开始上班了,看它们咕咕叫着,呵护着身子下面的鸭蛋,韦成岚觉得挺好笑的:“这笨鸡。”
过了清明,秧苗就要进大田,文瑾和文翰特别忙,指点着村里人如何施肥,如何耙田,如何浇地,等全民祭祀的那天过去,村西的地里,到处都是忙碌的人影。
那些种了麦子的,也过了看热闹,有人心细,悄悄在一边偷眼学着,为明年做准备。
钱家的水田早就施肥起垄,整治好了,文瑾和文翰换了宽裤子,准备下田插秧,二十亩地,他俩和韦家舅舅,得好几天呢。没想到秧苗运到地头,村里的人就抢着来帮忙,你一块他一块的,一下午就插好了,只是从外面看着,一块一块,不如别人家整齐。
文瑾并不是追求形式的人,这个她并不介意。
文瑾照着那张纸所讲的,开始泡发莲子。首先,要拿着莲子,把有微孔的那头放在磨刀石上,磨去硬皮,然后放进水里,白天就晒在太阳地里,晚上,她把盆端进自己屋里,唯恐晚春的夜里,温度低。
这样连续换了五天水,莲子里果然冒出小嫩芽,把她高兴地:“哥哥,二伯母,你们瞧,莲子真的发芽了。”
文翰跑过来,拿起那张纸,对着盆里的莲芽发愁:“怎么嫩的小芽儿,种田里能活吗?要不,先放咱家的大盆里试试?”
“好吧。”文瑾心里也没底。
两人跑到老水塘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