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
腌制好的五百来个鸭蛋,随沈先生一起走,沈先生给了文瑾两个五两的银锞子,上面打着,整个河东人最信赖的“恒信”字样,光那两个字,都不是普通人所为,文翰立刻就临摹上了,文瑾也觉得,肯定是真的。
这个时候的假货,非常少。何况王继善也跑不了,划不来为了十两银子骗人。
剩下的是一个锯开的银锞子,目测不会少于二两半,王继善又给了两贯半铜钱。
“哎呀,文瑾,我听贱内说你给村里人尝了那鸭蛋。”王继善忽然想起来。
文瑾懊恼地一拍脑袋,转眼就笑了:“我给人说是腌坏了,别人再问起,我就说不小心打翻了石灰桶,再也配不出来了。”
“哦,好,就这么说。”
文瑾和王继善的对话,落在沈先生的眼里,他一直很平静,只有在王继善懊恼时,眉毛很轻地抖了一下。
这人可真深沉,绝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万幸此人是友非敌,还很诚信,也比较君子。
送走沈先生,就该收稻子了。文瑾和文翰的手还没恢复,便打算请人收割,王大山来了。
“文瑾,我们能帮着你收稻子不?”
“行!”文翰很痛快地回答,“虽然只有不到三亩,我估计能收上千斤,我们就三人,哪里吃得完那么多,大山伯,分你一半。”
“不不,我不是这意思。”大山的脸又红得厉害,“文瑾,我家人多地少,我本不愿意来,老爹爹病了,明山,还没娶媳妇”他语无伦次,说了半天,也没让人听明白。
“大山伯,你不会明年也想种水稻吧?”
一句话让王大山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根。
“咱们两家关系这么好了,你竟然对我还难说出口。我本来就打算这稻子留两百斤来吃,其余都育秧,明年谁愿意种,随便来买,我负责教怎么插。不过,不管丰收,若是半路出了岔子,可不许找我。”
“不找,不找。”王大山的脸,简直不知该怎么笑了,“文瑾呀,哪里找你这么好个娃呀。”
“可是大山伯,种水稻要有水源保证的,得随时可以浇水,既不能旱了,也不能涝了,地皮得看着湿的发亮,但还不能见明水,你家的地有这么方便的条件不?”
“有,有,我家有块地,就离这溪流很近,嘿嘿,水从你家地旁流过去,拐两个弯儿,就到我家地边了。”
“这就好,你可以照着我这个水车样子做一个,到时浇地也方便。”
王大山脸上的感激,不知该怎么形容,只有一个劲地点头。
“明山怎么不来了?”文瑾打岔道。
“你想他来?”
“嗯呀。”
“他也这么说,爹爹非要说他引得你走歪道儿,不许呢,这回收稻子,我就带上他。”
“好呀。”
韦氏热情留大山吃饭,丈夫不在家,可是儿子和侄儿人虽小,却能顶起门户,她并没有女人在家不方便的感觉,反正是儿子陪客人。
大山拒绝了,能看出他急着回家,韦氏只好随他的意思,变蛋一个都没了,文瑾只好装了一藤篮的咸鸭蛋和新鲜鸭蛋,算是礼物,王大山见不肯带上,钱家人一脸的过意不去,红着脸接了。
文翰看着他走出村子,满脸喜悦,高兴地一拍巴掌:“哎呀,总算帮了大山伯一回,我这心里呀,好歹安宁了些。”
他还真是个经不起人情压力的。
背过韦氏,文瑾找文翰谈话:“哥哥,你若是想考试科举,就不能有这么重的报恩思想,你要有原则。”文瑾很严肃,文翰嘴动了动,却答不出来,最后,没点头,也没说不。
“报恩的方法很多,但若关乎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