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那日的话说得太无情太犀利。甚至连她自己都一度以为她真的想将童折自他心里铲除,只想自私的让他心里只能想着她和女儿。处于悲痛当头,心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他怎么可能会如常般一一解剖其中的真正含义。
因为不谅解,所以他继续不吃任何东西,哪怕是她每隔两个小时就送一次。尽管他的房门依旧为她打开,她还是感觉到了他不吃东西多少是因为那日的话题让他恼怒气恨。却又不愿说开。只能憋在心里,继续折磨自己。
这样的折磨,她比他更痛。
实在是怕他无法支撑,她已经做了决定。与其看他这样痛苦,又不肯放手给自己一条活路,不如让她来成全他。反正已经做了一次错误的抉择做了一次罪人,也不在乎再多一次。
“皓扬,你是真的想随童折而去,还是因为对我哪天的话心气恨,而心不甘?所以继续绝食?”她坐在床旁,素颜淡定无波,无神的水眸瞅着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心还是痛得厉害,却已经学会了隐藏。
如预料中的一样,他恍若未闻,身形纹丝不动。
“你既然不答,那我就自行理解为你是在气恼我的城府深心机重。”略显苍白的唇扬起,扯出一丝苦笑,“我承认这些你都没说错。其实我一直很嫉妒童折在你心里的地位比我重要许多。尽管我是两个人。但仍无法和你最宝贝的儿子相比。”
察觉视线有些模糊,她迅速仰头瞪大眼狠狠的吸气。
“皓扬,如果离开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童折,你也会像现在这样为我痛苦悲伤,难过得无法呼吸不想活下去吗?”
蜷缩的身形明显的僵了一下。却也只是那么一下,然后再不见有其他动静。
许凉西敛下眼,红了的眼眶很不争气的一直往下掉眼泪。任她一擦再擦,还是无法擦干。
讨厌,她不想哭的。真的。起码现在她还有很多话没说完,所以不能哭。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不会,那我就放心了。如果说会,那我一定恨死你,就算和你阴阳两隔我也会缠着你不让你心安。因为是你先让离开的人无法安息”这么说他懂吗?
“饿了那么多天,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是不是快支撑不住了?不知道你在得知自己快支撑不住时,是会认为自己快要解脱了而感到兴奋,还是会后悔得在我走开后偷偷的爬起来吃东西呢?
今天我又做了炒面呢。还是你最爱的口味。味道应该非常不错。特别是你饿了那么多天,吃起来应该会觉得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你闻到炒面的香味了吗?”她故意将仍在冒着热气的炒面对着床上的连皓扬连吹了好几口风。希望把香味吹到他的脸上,让他感觉到饿意。
终于,她将炒面重重放下。俯身靠进连皓扬假寐的脸。无声无息的在他额头眉眼鼻梁和唇上一一烙吻。
“皓扬,你能猜到我吻你的意思吗?”她起身瞅着他,突然笑着从孕妇装的口袋中将一张纸摊开放在桌上,用装炒面的盘子压住。“这里面有我当面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的话。你如果不想遗憾终生,那么最好在我走开后起来看看。否则”很用力的抿唇,终于没将那些话说出口。
“我走了。”她不舍的说着,痴迷的目光胶缠在连皓扬身上,绽着浓烈的爱意。
忍住想再次靠近亲吻他的念头,她迅速的转身退出房间。泪意未干的眼底闪现出一抹坚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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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床上的连皓扬终于回味出许凉西那番话中的不对劲。
她的每一句话仔细想来都是在劝他放过自己。要么就是让他起床吃饭。而她莫名其妙的一一吻过他的五官又问他猜不猜得到她吻他的意思。最后她说要走了那三个字的语气听起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