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说:“光哥,我有个鬼见愁的毛病,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其他什么的,都不管不顾了。”
阿光一听,咧嘴大笑。他年纪也不算大,不到三十,和谢涤康差不多,但是长得着急些,看着就跟三四十岁混久了生意场的人差不多,
或许是因为在缮灯艇这种百年老戏楼唱戏,从小到大浸淫着的,都是古色古香的清净之物c唱念着的,都是倜傥风流的清雅之辞,余飞看人,能看出人身上的那一团气,是清的,还是浊的,是上升的,还是下沉的。
这个阿光身上的气,是浑浑然的一种世俗之气。
阿光摇摇头,像教导一个不明事理的姑娘:“想不开,阿婉,你和你妈一样的想不开。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你妈妈都这样了,你爸过来看过一眼吗?问过一句吗?到头来,还是钱最稳妥。阿婉,你跟了我,戏也不用唱了,我包你下半辈子舒舒服服地做个阔太太,燕窝这种东西,天天当饭吃都管到你饱。”
余飞低头甜腻一笑:“光哥,我是想不开。这样吧,你再给我些时间,让我想开点。”
余飞这样服软,阿光也无话可说,没占到便宜,却又总觉得有点不甘心,走到余飞身后,双手撑在余飞身体两旁的灶台上,鼻子在她后颈深深吸了一口,“阿婉,你真香,香死了。”
余飞只觉得一股浊气袭来,她紧皱了眉,阿光还在兀自品鉴:“不是香水香,是美女体香。”这时只听见外面机车声响,余飞向窗外一望,见言佩玲正在停车,她展了笑,朗声道:“姨妈,您回来啦。”
言佩玲开了外面大门,窸窸窣窣地放东西。阿光有些扫兴,觍着脸赤~裸~裸地在她耳边说:“阿婉,跟了光哥,光哥让你夜夜销~魂。”
说着,用身下硬物在余飞身后重重一顶,撒开手,走了。
余飞被顶得撞向灶台,双手死死扣着厚厚的木砧板,指甲掐进木肉里去。她紧咬着牙齿,没说一句话。
六点,饭菜齐备,众人上桌。因为是周五的晚上,小芾蝶一家人也都齐全了。言佩玲平日里只开客厅的白炽灯,今晚破天荒的把那一盏水晶吊灯也开了来。亮晶晶的灯光下,言佩珊挽了个精致的发髻,一袭墨绿缎面的旗袍,缀着手绣的荷叶子和并蒂菡萏,从容而又妩媚。
余飞拿了个坎肩给言佩珊披上,笑着打趣道:“妈,你真是把我都比下去了。”
言佩珊说:“你啊,就会有样学样,在缮灯艇那会,你师叔爱穿长衫,你就闹着也要穿长衫。后来你看我爱穿旗袍,你也穿旗袍。净学别人,能不被别人比下去么?”
余飞谦虚受教:“是是,珊姨教训得是,以后我穿衣服,务求独树一帜。”
小芾蝶白了她一眼:“切。”她白天的气,还没消呢。
言佩珊今晚的精神格外好,吃饭都比平时多。众人热热闹闹的,听阿光讲闯南洋的一些奇闻异事。言佩玲听说他是上善集团的南洋总代,又忍不住向他问上善集团的八卦。
“上善老板的那个私生子,摆平没有啊?”
“大把撒钱,撒到两边满意。女人嘛,也要知礼节,懂进退,给老公面子。”
言佩玲啧啧个不停。
“说点你们可能不晓得的,前两年打老虎,反~腐倡~廉,那些做公款吃喝c送礼生意的高端餐饮c高端服饰,死了多少?像湘鄂情c小南国这种上市公司都不行了,为什么咱上善还能一直屹立不倒?啧,你们想想吧。”
“不是我吹水,上善这位大老板,对女人的品味非常高明。每次出去和大人物谈生意,身边起码七八个靓女,那成语怎么说,环肥燕瘦,非常正点,绝对不是思聪身边那种网红。我问过他,老板,带这么多累不累?您不累,人家也累。你猜他怎么说?他脸一黑,我卖衣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