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拳头微攥紧,再舒展开,他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面上平静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
热茶入胃,身体涌过暖流,他想到自己的计划,那盛大婚礼之后的计划,该属于自己的迟早属于自己,心情便明朗了一些。
暂时让萧寒得意,等以后,他迟早会付出代价。
最后的赢者才是王者。
眼眸闪烁锋芒,慕容子瑜视线投注在窗外的黑夜中,微沉沉的阖了下眸子,再睁开,已满眼的清明。
“魏漠,四小姐有消息了吗?”
他不禁询问。
闻言,魏漠忐忑又晦暗的摇头,“三少,很抱歉,暂且没有四小姐的消息,我们寻边了流域周围的地方,最后还生下两个小村落没有寻,其余的都寻边了……”
慕容子瑜心情晦暗无比,“不到最后一个角落,不要放弃任何希望。”
“是!”魏漠颔首,心情却沉重。
他聘请了专业的搜救团队,一一搜寻,他还请了专业的警官,所有人对慕容沛珊的生存都不抱希望了。
但他不敢将这个初步结论告诉慕容子瑜,否则会摧垮他的精神的。
“三少,您早点休息吧。”魏漠顿了下,恭敬道,“茶是好东西,但也不能喝得太多,否则晚上会失眠。”
“我知道,你退下吧。”慕容子瑜淡淡的挥了挥手。
魏漠点头,沉沉退下。
偌大的茶厅里,只剩下慕容子瑜一个人。
吊灯的光投射在他身上,将他影子打在地上,显得无比形单影只。
“沛珊,你到底在哪里?不管是死是活,你在哪里?”声音嘶哑,他呢喃着,嗤笑一声,在讽刺自己当日犯下的错。
是他将沛珊拖进这件事情中,是他害得沛珊坠崖,都是他……
如果应尧还活着,他一定将他千刀万剐,一泄心头之恨!
为沛珊报仇!
翌日,出了个太阳的天气。
薄阳明媚,却并不温暖,打在床边,只带给眼睛明亮的光辉,却并不能让房间暖和起来。
昨晚半夜,李郁胧被暖气烘得很热,便关了暖气,裹着厚被子入睡。
此刻,竟有些冷了。
她眼眸微颤,视线沉沉落在自己脚边,将脚伸出被子去,感受到空气中薄凉的冷。
一个哆嗦,又立即收了回去。
唇边,勾起自嘲的冷笑。
明知道很冷,却还要尝试,就像她,明知道呆在这慕容老宅,势必不会自由,势必要顶着慕容劭这个亡夫妻子的身份,不得解脱一辈子,她却还惦记着这份钱财,不舍得离去。
抑或者,不是她不舍得离去,而是这慕容老宅的圈套束缚,让她根本不可能离去。
慕容正一天不死,新的继承者不和她做交易,她又怎么逃得开这上津城。
逃得开这上津城的第一豪门。
这上津城的第一豪门慕容家带给她多少尊荣,就带给她所有苦难。
筹办劳什子的婚礼!
给慕容景焕那个混蛋筹办婚礼,她呸!
呸呸呸!
还有那个蔓蔓,从前不曾见过,如今失忆,瞧着单单纯纯,没什么心计的样子,谁知道心里到底有没有坏水?
关键是,他慕容景焕都入狱了,还能和自己当初爱而不得的女人结婚,就因为他是慕容二少爷,有个慕容正的父亲,又帮了萧寒进入了慕容家,就能获得幸福和成全,天底下哪有这么大的好事。
她李郁胧要被困在这个壳子里一辈子不得安宁和自由,他慕容景焕凭什么就能获得幸福,娶自己想娶的女人。
掀开被子,李郁胧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