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允心上的?”
裴轻说着说着,神色渐渐变了:“沈筠把这个种在你身上,是什么意思?”
叶有期握着手里的归期短剑,苦笑道:“沈筠想拿我……救我爹。不说这个了,沈筠人多势众,师父应付不了,我得赶紧过去……”
拿活人……救一个死人?似这等荒谬之事,此前还从未听说过。
屋里其余三人,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房间另一侧的冰棺。
一谷之主,倾其一切、疯了一样要救他死去的挚友,究竟是为了什么?他不肯救当初跟自己有婚约的叶逢君,却不惜杀了挚友之子,也要让叶久辞活过来……是为什么?
没人能回答,裴轻抬起头来的时候,叶有期已经拿着剑,走出了屋门。
青年人浑身血色,湿淋淋的,连鞋袜都没穿,他走过的地方,全是血红的足印和凌乱的血迹。烈风集的狂风卷起他被血黏糊在一起的马尾,那背影看起来竟然有着此去无回的悲凉感。
明知不可为,仍需为之。
这师徒两个,真的该死、该死的相像。
第七十九章
【】
“少谷主……”金鳞想要追,被裴轻一把拉住了衣领:“明教的小子,你们带了多少人来?”
“啊?”金鳞戒备地后退了一步,“你想做什么?”
“你傻?”裴轻呵呵了声,“脑袋里热血上头就光想着救人?知道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你这人说话真不中听。”金云撇撇嘴,“不过少谷主好像很相信你……不跟你计较,我们带了一队光明顶的高级杀手,有三十七人。”
“让你哥哥带一部分人跟着叶有期,你挑十个武功顶尖的,跟我去堵谷里的各个舵主,务必在沈筠召集他们之前把人控制住。”裴轻把铜笛chā-回腰间,拍了拍手,“不过两个小鬼,你们听好了,这是造反,若是赢不了沈筠,我们都得死,明白吗?”
“没什么不明白的。”金鳞把兜帽戴好,将手指靠上唇边,站在烈风集的栈道上迎风吹出了一长串高亢的哨声,“小云,你自己小心!”
“知道了!”金云看着哥哥几下消失了踪影,拉了拉裴轻,“走!”
年纪分明还小的女孩儿,一脸的稚气未脱,但那眼神却是见惯了江湖上杀戮与血腥的,动作间干脆利落,浑然与当初在瞿塘峡碰见的、那个躲在哥哥身后不敢见人的小丫头判若两人。
“……我说,小丫头。”裴轻忽然有点好奇,忍不住问道,“你小小年纪,万一这趟失败了,岂不是死得冤枉?”
他很想问,叶有期当初也不过顺手帮你们一把,就值得你们把xìng命搭上来还吗?
他也很想问,你们学艺有成,原本可以天高海阔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也没有人会指责你们什么,为什么一定还要回来?
金云在他前面,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话:“愿为知己者死。”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裴轻脑子里忽然浮现了这么一句诗,继而笑了。
还需要问什么原因,他自己不是……就最明白不过吗?
烈风集前,三生路。
“过了这三生路,怕是就回不到人世间了。”沈筠左手握着长-qiāng,身后跟着如影随形的几名铁骑,凉凉笑道,“不知道长所来为何?莫不是浩气盟呆腻了,想来恶人谷做客?”
“沈谷主当年威名远播,贫道始终遗憾未能早生二十年,亲眼见识追命qiāng盛年风采。”廖云归手里握着却邪剑,一步步走到沈筠面前不到十丈处停下,缓缓道,“祁允追杀有期,谷主以故人身份接了小徒入谷,贫道虽身处浩气,也很承谷主的情。”
“南屏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