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飞了,“祁允死有余辜……你想怎么样呢?杀我平息浩气盟众怒?”
“祁盟主已经死了,再来计较他因何而死,不是眼下浩气盟诸人所关心的。”廖云归盯着那熟悉至极、数年结jiāo可jiāo付生死的好友背影,觉得那种笃定的熟悉正在慢慢变成猜不透看不清的陌生感。
他竟从来不知道,洒脱如宋子鱼,心里也有这样的秘密,这样的恨意。
“你帮沈筠,想当然有你的原因。”最终,廖云归慢慢续道,“沈筠千军万马南征只为取祁允xìng命,叶夫人不惜装疯十几年搭上xìng命,也要杀祁允,连有期也恨他……如此一人千夫所指,我并无意为他辩解。”
“我只有两个问题,第一,你帮沈筠,帮到什么程度?第二,巴陵县被恶人谷突袭大败,跟你究竟有没有关系?”
宋子鱼手指一颤,茶杯里的茶水洒了些出来。
良久,他哑着声音道:“沈筠……我们之间只有报仇的jiāo易而已,他给我血冥兰的种子,我帮他种进祁允身体里……”
然后,他像是被什么噎住了,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出下面的话来。
廖云归也没有催促,就静静站在那里等。
“……”最终,宋子鱼发出一声放弃的叹息,承认道,“巴陵县的事……消息是我传出去的。”
空气悄然凝滞。
“血冥兰的成熟之期临近,沈筠的南征进度却不尽如人意,我不得已,只能助他一臂之力,好让恶人谷尽快拿下巴陵和洛道,攻上南屏山。”
“洛道的李彦,是出名的擅驭尸人和布阵,但他一个养蛊的人,怕的就恰好是蛊王。”
“没人会想到杨弋会yīn差阳错进了恶人谷,被血炼成了蛊王;更没人想到他神智未失,一心扶持有期进攻浩气。”
“只是杨弋虽然成了蛊王,情况却极不稳定,更凭着自身理智始终在跟蛊王力量抗衡……我就调了些东西,托有期带过去给他喝,促使他释放蛊王之力这原本也是赌博,不曾想杨弋竟真能毁了李彦的尸人dú阵。”
宋子鱼闭上眼:“我活到现在,唯有这两件事做得亏心,遭报应……也认了。”
廖云归长眉紧锁,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能猜到是宋子鱼传出了巴陵县的消息,却没想到对方连亲妻弟都算计了进去。
那日在巴陵县,宋子鱼隔空抛给叶有期的小yào瓶,那据说可以“安神静心”的东西,就这么经由有期的手,送到了杨弋的嘴边。
所以杨弋才会于洛道一战完全失控,强行驱使蛊王之力,并最终遭受反噬。
“你如何……你想如何对杨将军解释?”廖云归涩声道,生平罕见地感觉无法控制心头的怒意,“你要如何对杨将军解释!”
“不必解释了。”不远处的竹屋门边,杨孜推开屋门,眼圈发红,声音却冷硬,“我杨孜生是浩气盟的人,死了也是浩气盟的鬼,不会跟一个伤我朋友、家人的背叛者一起生活。”
女子荆钗布裙,眉眼锐利,虽没了银甲长-qiāng,却依然有着不容小觑的气势:“我会带杨弋一起回长安去,就请宋圣手书一封休书给我,此后两不相干罢。”
宋子鱼站起身来,神色凄然:“我知道瞒不住你……可是一点余地都没有了吗?我只是为报祁允屠村之仇……”
“沈筠叛出天策府,血染枫华谷,韬光养晦二十年,一回来就残杀当年参与《空冥决》之事的掌门人,甚至于攻上南屏山是为了报仇,我虽与他对立,却敬他是个男人。”杨孜扬声打断了宋子鱼,刻薄道,“有期离开云归,投身恶人谷,与我们兵戈相见也是为了报仇……我同样敬他心志坚定,不畏承担至于你,这些年来偷偷摸摸,又想维持表面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