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那可能是今晚月色太好,我看错了吧。”叶春深笑吟吟地挨着他坐在房顶上,“隔了好些天没见,才觉得是真有点想念你们呐。”
“……你那么高兴干什么?”杨弋纠结地望着叶春深,十分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总是一副挺高兴的样子?被家族逼婚,离家跑进恶人谷,被俘于巴陵……好像不管发生什么,就没有什么事能让她不开心。
“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答案,所以很开心。”叶春深想起她送叶孤柳出城的时候,悄悄自背后抱住了父亲的腰,脊背挺直的中年人僵了一下,最终没有甩开她,而是哼了一句:“老大不小的了,成什么样子?”
叶春深当时就放心了,她的爹,嘴上嚷嚷着不再认她,到底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倒是你,怎么自己躲在房顶上?”
杨弋别过头:“你别管我,让我自己待会儿。”
“我听说……杨舵主今天特别神勇,阵前一箭shè伤浩气主帅,居功甚伟。”叶春深忽然停了玩笑的语气,正色道,“你若当真想杀杨将军,大可一箭穿心……失了准头这种理由我不会信,你也不用费力气去编。”
“现在我想听听真的原因……你愿意讲吗?”
“少自作多情了,我哪有你想得那么好心。”杨弋嗤笑一声,“我根本就是个毫无理智的怪物,见到血就兴奋,杀人就高兴而已。”
“哦哦,不讲算了。”叶春深毫不留恋地站起来,“那我走了。”
“……”杨弋恍若正闹别扭喊着不吃饭心里却盼着别人来哄的熊孩子一样,被叶春深这番毫无诚意的“安慰”,搞得心塞异常。
然而他又拉不下脸来喊人回来。
叶三小姐对身后的哀怨全无所觉,慢悠悠溜达到房檐边上,就在杨弋以为她要纵身而去的时候,忽然毫无预兆地抽剑回刺,寒芒直取杨弋心口!
“……你干嘛!”杨弋吃了一惊,慌忙翻身躲避,他不知道叶春深什么意思,也不敢出手,顿时就被打得左支右拙,只能跳下屋顶,“疯了吗!”
叶春深并不答话,轻重双剑使得天衣无缝她原本就是叶家年轻一代里武功拔尖儿的人物,早年间初见就能完虐杨弋。此刻她招招狠辣,毫不留情,两个人一个追一个逃,直把杨弋逼进了逐鹿坪外的桃林。
无边的夜色暗涌,青涩的桃子飘香。
“叶春深!你有完没完!”杨弋逃得一头雾水,忍不住喊道,“到底干什么啊!?”
回答他的是一道冰冷的剑光。
杨弋咬咬牙,伸臂一把抓住了叶春深握剑的手腕,想迫对方松手。岂料叶三小姐就像是笃定他不敢动真格的,一边跟他对峙,握着轻剑不放,另一边就直接提起重剑劈了过来。
玄铁重剑威力不俗,杨弋只能抬手抓住剑刃,使劲一抢,也不管手上皮开ròu绽,把那重剑狠狠扔到了一边。
“你……”话音未落,叶春深撞过来,硬生生把他扑倒在地,那柄轻剑擦着他的脸,刺入了泥土里。
“吧嗒”有一滴什么液体,摔落在他嘴唇上,漫开一点温热的血腥味。
浓密树荫下,月光都吝啬照进来,可是借着那几缕恬淡的光线,杨弋也看清了,叶春深脸上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大约是刚才不小心被他伤到的。
那道血痕里渗出血液,又滴落在他唇上颊上,好死不死地勾起了心底里那些暴虐的杀yù。
叶春深压在他身上,一手撑着剑柄,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只知道杀人的怪物,不会因为我一句话的托付,就当真来藏剑抢亲……更不会面对杀机,只后退不还手。”女子微冷的声音响起,“依我看,嘴硬的人不值得可怜,我觉得他们可悲。”
“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