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露无疑。
一时间,原本还觉得有空隙可钻的人们,都默默压下了异心,不敢再躁动。
杨弋那天带人几乎把长江翻了个底朝天,寻到了叶有期的重剑,但是人究竟去哪儿了,仍然一无所获。
少谷主离奇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叶三小姐则陷于敌营不知情况如何,杨弋进退两难,只得带兵驻扎在瞿塘峡,等待沈筠的援军到来。
好在浩气并无趁胜追击的意思,不然杨弋还真不敢保证这瞿塘峡还能不能守得住。
不空关城后的密林里,眸色暗红的青年持弓而立,眯着眼看天上飞过的一排雀鸟,看似随意地拉弓shè箭,便有一只倒霉的鸟儿尖唳一声,掉了下来。
自从变成了蛊王,从前那些他觉得难的事,仿佛都变得容易了。
他从小偷懒不爱习武,虽然也羡慕旁人厉害,但到底是懈怠惯了,觉得武功稀松平常些也没什么,反正他有厉害的姐姐姐夫,还有厉害的师父师兄。
不成想,他付出了不可想象的代价,yīn差阳错迈进了这世上大多数高手终生无法企及的武道境界。
每一步都非他所愿,可他偏偏又无从抵抗。
他获得了力量和刀qiāng不侵之身,原该高兴才是,可他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像在沙漠里守着宝藏却只想要一口水的旅人,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却都在近前。
杨弋丢开弓箭,坐在地上,抬手捂住了脸。
“师兄……你到底在哪儿……啊?”
通往巴陵县逐鹿坪的小路上,几道明黄身影策马而来。
“藏剑山庄叶孤柳,烦请通报一声!”为首的中年人在城门前勒住缰绳,扬声道,“有劳了!”
不一会儿,逐鹿坪大门打开,杨孜亲自率人来迎:“叶庄主,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杨将军多礼。”叶孤柳面有风霜之色,双眉紧锁,“叶某管教不严,竟然让家里出了投靠恶人谷的败类,实在败坏门风,让人耻笑!”
杨孜苦笑一声:“叶庄主冷静些,三小姐或有苦衷也未可知。”
“丢人!”叶孤柳显然听不进去杨孜的话,一路怒气冲冲地进了关押叶春深的屋子,直接先一巴掌扇下去,“孽障!你可知错!?”
叶春深被那一下打得眼前发黑,她咬了咬嘴唇,跪在叶孤柳脚边,一声不吭。
“即刻跟我回藏剑山庄,向唐家请罪!”叶孤柳一甩袖子,“你如今闹出这等事来,唐家愿不愿意娶你还得另说,若是唐家拒婚,我叶家也要不起你这样的女儿!”
言下之意,竟是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了。
一边的杨孜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劝阻,就听得叶春深说道:“我不会回去的。”
从被俘起就没什么开口说过话的女子仰起脸,说不上漂亮的五官因为决绝而显出异样的神采来:“我不会嫁进唐家,我喜欢待在恶人谷,至少在那我只是叶春深,不是什么唐少夫人。”
“在爹你的眼里,我再出色,也不过是维系和唐家堡关系的工具罢了,一旦失去这个用途,就毫无价值了,是不是?”
“不必等爹赶我出藏剑山庄。”叶春深一字一句道,“这叶家的三小姐,我不当也罢!”
“你!”叶孤柳气得抽出轻剑,“我这就杀了你,免得让叶家列祖列宗蒙羞!”
“叶庄主!”杨孜连忙拦住他,“叶三小姐一时气话,庄主莫要较真,不如先回房稍作休息,冷静下来再谈。”
“……”叶孤柳碍着杨孜,只得“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来人,请军医来给叶三小姐瞧瞧脸上的伤。”劝走了叶孤柳,杨孜也不yù多留,边安排边往外走,不料身后的人却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