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道,“万一我一个不小心,把他杀了,谷主回头该找我麻烦了。”
“……你又胡扯。”杨弋不信,“你们见过吗就八字不合,我师兄人很好的。”
裴轻以一副看没开过荤的小屁孩般的表情瞅着杨弋:“哦,你那位人很好的师兄,你知道他是你师娘吗?”
杨弋:“……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裴轻有点恶意地加重语气,“而且不巧,我跟他是情敌,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杨弋:“……”
裴轻几句话无心chā柳,正中杨弋死穴,杨弋当即就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嗜杀暴虐的冲动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原以为杨弋大受冲击应该扭头走人的,没想到半天不见他动弹,裴轻抬头一看,面前的青年不知怎的眸色成了鲜艳的血红,眉宇间yīn霾重重,连嘴唇也咬出了血痕来,一副马上就要失去神智的样子。
杨弋偶有发狂的事裴轻是知道的,这是万dú坑血炼留下的后遗症,并没什么好法子处理。
黑衣长发的青年啧了声,异常娴熟且毫不客气地给了杨弋一脚:“发疯也不看看时候!”
杨弋被这一脚踹到了房间角落,狠狠磕在墙壁上,终于清醒了些。他擦了擦嘴唇上的血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想要我师父?”
裴轻没想到他有此一问,皱眉道:“怎么?”
“我可以帮你。”杨弋扶着墙站起来,“下yào,暗算,什么都行,只要你想得出法子,我就可以帮你去做。”
“……你为什么?”裴轻还是头一遭听到有人如此直白地欺师灭祖,感觉大开眼界,“就为了让我帮你师兄?”
“你想要我师父,而我,恰好希望他能离师兄远一点。”杨弋的表情有些yīn郁,眼里却闪动着疯狂的光芒,“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却跟自己徒弟滚上床……他也配?”
“你我各取所需,岂不皆大欢喜?”杨弋看着裴轻,“合作吧?”
裴轻站在原地静静望着红眸的青年,没有吭声。
他自十来岁遇到廖云归,虽多年苦恋不可得,却无论是能够论剑切磋似敌似友的时候,还是万花谷外一战断义心存芥蒂的时候,亦或是廖云归受制痴情蛊被困恶人谷的时候,内心都从未动过一丝一毫沾染些下作手段的念头。
因为……他自己就是一次次被强迫,被羞辱,被肆意玩弄,被人无数次把尊严踩在脚下,碾进泥里。
在他心里,若是用了那样的法子得到人,无异于饮鸩止渴,挖ròu补疮,于他被黑暗所包裹起来的生命没有半分益处。
他是真的爱惜那一束照进来的光,真的想要一份可以相信的、值得为之生为之死的感情。
“我若想这么做,如何轮得到今天你来多嘴。”裴轻慢慢开口,语气森冷,“你想要的人自己想办法,别再让我听见这种话。”他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脏。”
英雄令发出去的反响,倒比叶有期预计的还好些。
来人太多,只能采取抓阄的方式两两分组,叶有期打算以对战的方式观察筛选,最后挑出八名小队长,其余则归入各个小队。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后,经由一场考核,剔除不合格的,再剩下的那些,就是他以后要依仗的主要力量了。
他知道沈筠身边有誓死效忠的十八铁骑,毫不夸张地说,那就是沈筠横扫恶人谷、并稳当当坐在谷主宝座上的万丈广厦之基。
他有朝一日,也能成为那样一呼百应的人么?
“七日后在昆仑开始比试筛选,咱们也要提前做准备才好。”叶春深写完比试名单,揉了揉肩膀抱怨道,“杨弋去哪儿了,越忙越不见人影。”
“早点回去歇着吧,辛苦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