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普通人能应付的,所以那里从来不许门下弟子轻易进入当然,事实上,也并没有人执意要去那里寻死。
谁知道到了他值夜的时候,就偏偏出了事?
陈琦听得心惊,感情廖云归早就猜到自己不会应允,一开始就做好硬闯的准备了?
昨晚上喊梅时雨过来说起此事,对方也是跟他一样的心思:“不行,云归这时候心绪不稳,只会在那下面鱼死网破,悟剑不成还搭上xìng命,不能让他下去。”
两人商议白天再找廖云归谈谈,却谁也没想到,廖云归竟然趁着夜晚就默不吭声地闯了下去。
纯阳宫新任的掌门满心懊恼,焦急地来回走了几圈,大声道:“来人!立刻去禁地附近!”
站在华山深渊的山涧旁,往下望去,是一片黑沉沉的死寂。
那里面是光都吝啬照到的地方,直上直下,飞鸟绝迹,就似上古之时有神执利斧将这山脉一刀两断,斩尽了生机,只留下光秃秃的山壁,寸草不生。
断壁处的绳梯已被放开,垂进了未知的黑暗中,陈琦望望身边的梅时雨,yù言又止。
“你总叹什么气?”梅时雨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而起,神态却还轻松,“你是不是想说,就连私闯华山深渊都跟我当年很像?”
“……你是争强好胜,他是钻牛角尖。”陈琦气得直摇头,“一个两个,都要闹得师门鸡飞狗跳才罢休。”
梅时雨两手一摊:“我现在已经很沉稳了,你看昨晚我还跟你立场一致地说不应该让云归下去。”
陈琦哼了一声:“可我现在看你一副早就料到他会偷跑下去的样子啊?你早就猜到了就是不提醒我看好他是不是?”
“是啊。”梅时雨十分耿直地承认道,“我就没想提醒你。”
“……”陈琦觉得自己一定已经折寿了不少年。
“师兄啊,你总怕他碰壁,他是长不大的。”梅时雨不再看他,径自往绳梯处走去,“云归二十多年练剑,武功造诣虽高,在我看来终究只有剑之神韵未能修得剑骨,所以他道心不坚,会被外事冲击禁锢,举步维艰。”
“诚然,塑剑骨的过程难如登天,修心修身,非大磨难大领悟不能成,唯有破而后立,以求一线生机能返璞归真,大道无形,自然能塑骨新生,登临剑道巅峰。”
“话是这么说,我自己也是终生止步于此,再无寸进。”白发道袍的身影站在崖边,竟显得有几分萧索,“可我还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能闯得过心魔壁垒,挨得过诛心诛身,炼出无坚不摧的剑骨,再无可敌。”
“所以师兄,我知道你心疼徒弟,但你不能拦着他成长,也不应该一味趋吉避凶。”
“要么变强,要么死。”梅时雨扶上绳梯,回头笑了笑,“这条江湖路,不始终都是如此吗?”
陈琦一行人抵达深渊底部的时候,都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儿。
冰寒的溪水已经被染红,地上散落着猛兽的残肢血ròu,顺着这些尸体一路前行,在渊底一处寒潭边,他们看到了廖云归。
廖云归一身血衣,浑身湿淋淋的,似乎已经结了薄冰。他手里拿着剑站在寒潭中央的浅滩上,一动不动,而在他脚下数丈之外,几十条寒潭巨鳄半浮在水面,一双双冰冷的眼睛都盯着中间的人,似乎只要那人稍有破绽,它们就会群起而攻之扑上去把人撕碎!
而寒潭里,有些已经死去的鳄鱼尸体或完整或残缺,鲜血早已污浊了潭水,触目惊心。
一个人和一群鳄鱼形成了胶着的对峙局面,然而大家都明白,那一个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时间越流逝,他就离死亡越近一分。
陈琦拔出剑:“救人。”
跟着下来的弟子都是精英,此时得了命令纷纷拔出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