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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了,呵呵道:“我怎么进来的?想听?”

    “……想,你讲讲罢。”

    裴轻拎起一条爬过他身边的dú蛇,冷血动物黏滑冰冷的身体,总让他想起那些被血骨变着花样折磨的日子。

    恨,然而无能为力。

    “我小时候被人贩子拐了,卖到了长安有名的南风馆,十多岁就开始陪男人上床了。”裴轻捏着蛇的七寸,淡淡道,“虽然不乐意,但是没什么反抗余地,总是被痛打然后强-暴,时间长了,我就假意逢迎,伺机逃跑。”

    “有一天我的确成功逃出来了,但是没有跑多远,就被馆里的武夫逮着了,他们又在路边的小树林里轮-暴了我。”

    然后就是那一天,他遇到了廖云归。

    这世间的光明也曾短暂照到他的身上,但时间太短了……还远远不够。

    “有人路过出手杀了那几个武夫,我得了机会逃出了长安,一路南下,想着回家。其实我根本不记得家在巴陵县哪个镇子,只是还心怀愚蠢的执念罢了。”

    “也是巧,我流浪回巴陵,在河边遇到了我娘,她看起来过得非常不好,我才知道我丢了之后,爹忧思成疾去世了,娘也改嫁了。”

    “娘改嫁的男人喝酒赌钱,回了家就打老婆,他看我长得漂亮,还想睡我,呵呵……”裴轻yīnyīn笑了声,“有天晚上他喝醉了回来,当着我娘的面就把我往床上扔,撕我衣服,娘吓得一直哭,过来救我却被一巴掌扇到了墙边,头撞到桌角,当时就没了气息。”

    “……那……后来呢?”杨弋没想到会听到一个如此凄惨的故事,说话都不利索了。在他二十余年的生命里,大部分时候都顺风顺水,顽皮胡闹,可以偷懒,可以撒娇,却不知这世上有人始终苦苦在地狱里挣扎求生。

    “后来啊,那男人干爽了就睡死过去了,我爬起来拿了把柴刀,把他杀了,然后一把火烧了屋子。”裴轻微微眯起了眼,忽然使力捏断了蛇的要害,“这人世丑陋浑浊,无我立足寸土,起码恶人谷有人能给我力量,让我强大,拿什么换我也甘心。”

    恶人谷的风呼呼而过,暗红压抑的天空飘过不详的残云,杨弋呼出一口气,生平第一遭觉得这世上的事,比他所能想象的,还要不堪得多。

    那他自己,也只能留在这里,和黑暗同化,再也回不到光明归处了吗?

    第三十一章

    【】

    入夜的西湖水面平静,月下摇曳着几朵温婉的莲。

    藏剑山庄的屋檐在深沉的夜幕中勾勒出明晰的棱角,微风一吹,檐下的风铃轻响,发出浅浅的撞击声。

    一只手探出来,握住了小小的铜铃,将那声音笼在手心,渐渐止息。

    杨弋蹲在楼外楼的屋顶上,身形隐入夜色,想起数月之前跟叶有期高高兴兴地南下来藏剑山庄,只觉得恍如隔世。

    从万dú坑里活过来之后,他一直很抗拒仔细去想师兄和师父的事,最近冷静下来,方感觉有些朦朦胧胧的念头就像是忽然破土疯长,成了参天大树。

    原来师兄也有那么脆弱的模样,会发出那种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呻-吟声。

    ròu-yù的画面一遍遍在脑海里重演,灼热了心口,烧烫了指尖。

    那是一种对杨弋来说有些陌生的感情,充满着占有和凌虐的冲动,恨不能亲手撕开师兄的衣服,将其按倒在身-下,听他哭和求饶,狠狠噬咬他扬起来的脖颈。

    如此激烈的念头,最初把杨弋自己都吓到了。

    之前裴轻说过他身体里不知潜藏着什么后遗症,杨弋开始没放在心上,然而后来有几次他发现自己在情绪不稳的时候,就会变得特别嗜杀暴躁,特别难以自控,就像分裂出了不同的人格一样。

    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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