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来,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几时回来?”
“不回来了,就留在家乡奉养双亲。”
封凌猛地坐了起来:“为什么?你就这样走了,丢下我独自在这里。若是有人谋反,我一定会被人家砍头的。呜呜,我的头,哎,还是好晕。”她一时情急忘了手上还揪着苏懿一缕头发,这一扯痛得他呲牙咧嘴:“哎哟!小心点。你这小脑瓜子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敢砍你的头?哼!我要他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那我不管了,反正我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她撒着娇摇着他的胳膊,嘴上哀求着:“别走好吗?”眼里却满是笃定,仿佛知道他一定不会狠心丢下她。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封凌,我留下,你叫我走。我走了,你又叫我留下。我看不见你的真心,这种日子太折磨人。我只问你最后一遍,愿意与我成亲么?”
封凌没料到他会如此突兀地提到亲事,不由沉默。她也不明白自己的真心,只是一直坚信苏懿绝不会离开,于是放纵自己残忍地拒绝他,以为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谢铮。
“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玩的多了,猎物也会厌烦的,宁愿早点死去。”没有结果的守望,自己还要继续傻下去吗?苏懿将胳膊抽出站起来,面容疲倦而语气冷漠:“你别难过,我不怪你。你我既是无缘,不如好聚好散。你休息吧,我先去招呼客人。”他撇开眼,硬着心肠忽略掉封凌的悲伤,径直离开。
他迈出门槛,走至门前长廊下。一只银色的风铃悬在窗外,那是多年前从封凌那偷来的。它默默地承受了数年的风吹日晒,如今蒙尘已久无声无息。他伸手拨弄了一下,风铃发出喑哑沉闷的声响,像他的心在滴血。
银铃“叮当,叮当”,一声声,都在倾诉岁月流逝的无情:你不再是天真无邪的少女,我也不再是青涩懵懂的少年。起初我们一路同行,欢声笑语不断。有一天你恼我失手毁了你最珍爱的东西,从此便推着我远离。可我怕我走了,你会孤单。黑夜来临时,你会害怕,没有人再如我这般爱你宠你。我自作多情地想留下来永远陪着你,而你,只说了一句:“不必。”便伤了我所有的心。
再想下去又能有什么结果?他不愿多做留恋,抬脚yù走,身后传来急促细碎的脚步声。还未来得及回头,已被一个温热馨香的身体从背后紧紧抱住。他浑身一僵:又来这套?推开,挽留,当他的热情被点燃后,再被浇上一盆冷水,这把戏很好玩么?可他本想掰开搂住他的那双手,却变成了轻抚。那葱白细长的手指是他握过无数次,怎么也忘不了的亲密。他恨自己无用,一次次被她伤害,依然狠不下心来拒绝。
他终忍不住回身,低头一瞧,一双白嫩的小脚居然没穿鞋袜,立时恼了:“怎地光着脚就跑出来?地上冰凉。”正待抱起她,她早已飞快将脚踩在他鞋面上,委屈地说:“我怕你走远了追不及,所以没顾上穿鞋。好了,你不要总是生我的气嘛。”苏懿担心她站不稳伸手揽住她腰身,她趁机钻进他怀里,复又钻进了他心里。两人一直维持这个姿势,谁也不敢动一下,唯恐打破了这美好甜蜜的瞬间,便再回不去。
良久,苏懿动了一下说:“脚麻了,我抱你回房吧。”封凌乖巧地点点头,搂住他脖颈不做声。回到屋内榻上,他将她放下,她却不肯撒手,拉着他俯身贴近自己。博古架上的沙漏默默落下一粒粒细砂,苏懿两手撑在榻上,俯首看着身下的封凌,深黑的双眸里有挣扎和犹豫。可是封凌甜甜地笑了,毫不犹豫地吻上他翕动的双唇。久违而熟悉的一吻,深入骨髓,瓦解了他全部的坚持和自尊。
他终于彻底放弃了抵抗的念头,一任自己沦陷,狂热地亲吻着她的面颊,脖颈,一路向下。笨拙的手试图解开精致的腰带,却被复杂的花结难住。封凌含羞坐起,低头主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