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犹豫不决,打算不听劝阻一意孤行。忽听军士来报,有位孟先生来访,不觉大喜过望,立刻迎了出去。
孟宸还是老样子,一身白衣,儒雅而不失洒脱。苏懿挽着他手进了花厅,两人许久不见,相谈甚欢。夜里又为孟宸摆了一场接风宴,请了几位将领作陪,大家都喝得尽兴而归。
翌日,苏懿就派孟宸替他出海巡察。因为孟宸并未得到朝廷的正式任命,所以只能作为军中幕僚辅佐他。
过了五六日,孟宸和高澎一同平安归来,带回了很详细的海图。苏懿开始忙碌起来,不光要cāo练水军,还要与将领们研究作战方案。
十月初,与流寇jiāo锋过几次,苏懿这方出师不利,几次都被对手抢了先机。他渐渐怀疑军中出了jiān细,便吩咐孟宸安排人手暗中调查。
姜国都城中,自从苏懿走后,风平浪静。摄政王的气色越来越好,只因那日酒醉前几年征战留下的旧伤复发后,封凌一直很细心地照料他,严禁他喝酒。
东南方面始终没有捷报传来,谢铮心底反而有些欢喜。
然而局势很快发生了逆转,苏懿那里揪出了jiān细后,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快到年底的时候,流寇已被消灭大半。苏懿上书给女王,言明开春便可得胜而归。
封凌平日对朝中事务漠不关心,唯独于东南剿寇一事分外上心。自接了苏懿的书信,想到不久两人就可见面,每日里都笑逐颜开。谢铮看在眼里,一颗刚刚回暖的心又跌入冰窟。
新年悄然而至,正月十五,全国上下张灯结彩欢度佳节。宫中也设了大宴,朝臣们喝过酒都回家陪夫人孩子。封凌独自在寝殿梳洗过,换好寝衣准备入睡,忽然听到外面几声吵嚷。她披衣而起,正想叫来玉荷问问。这时,外间的殿门哗啦一声开了。谢铮一身酒气闯了进来,玉荷在后面追着叫:“摄政王,陛下已经睡了,请明日再来吧!”
谢铮没理她,站在卧房门口,直勾勾地看着封凌,双眼通红,一言不发。封凌将身上的披风收拢了些,半嗔半笑道:“哥哥今日高兴,就忘了御医说的话。喝酒对伤口不好,下次再不可了。”
谢铮还是不说话,眼里的星光亮得吓人,封凌觉得尴尬也不知再说什么好,只得转头吩咐玉荷:“去给王爷煮碗醒酒汤来。”
玉荷应声去了,屋子里只剩了他俩。封凌不敢正视谢铮咄咄逼人的目光,便走到窗前拿起一盏灯,回头嫣然一笑说道:“哥哥还记得这盏孔雀灯么?几年前的元宵节……”她还没说完,谢铮突然走过来,搂住了她。
封凌没动,她想哥哥定是在这佳节之际倍加思念他失去的亲人。她抬手温柔地拍着谢铮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哥哥抚慰她那样:“别难过,哥哥,你还有我呢,我会永远陪着你。”
醉眼迷离的谢铮忽然笑了:“永远吗?”他笑得怪异而凄凉,封凌立刻坚定地答道:“永远,当然是永远!”
她说得毫不犹豫,仿佛永远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谢铮用略带粗粝的拇指腹抚着她精致的眉目,不知不觉泪水充盈了眼眶。他闭上眼努力克制,眼泪仍然溢出,一滴滴打湿了封凌的秀发。
封凌也想哭,她不明白哥哥今夜为何如此难过,是她做错了什么吗?紫铜色的熏香炉细烟袅袅,缕缕丁香芬芬在屋内蔓延,沁人心脾。屋外飞雪飘绒,静谧的天地间,惟有彼此的呼吸声。
他醉了,醉到眼里只有她。他渴了太久,只望能从她红润的双唇上获得滋养。当封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个带着浓重酒味的吻便霸道地覆上她柔软的樱唇。她吓呆了,本能地扭着头,挣扎着拼命推拒,却加剧了身边这男子蛮横的热情。
谢铮藏了十几年的深情,无处安放,一旦开了闸口便停不下来。他用手托住封凌的后脑,令她无法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