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飞来飞去,警惕地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早朝结束了,仪仗又回到了寝殿。苏懿想象着封凌的一举一动,仿佛能亲眼见到一般。他满足地长吁一口气,轻捷地落回到地上。拍掉身上挂住的残叶,决定以后日日都来。
远处沉重的宫门被打开了,许多官员走了出来,纷纷坐上各自的轿子离开。苏懿沿着官道慢慢往回走,不时有轿子经过他身边。路边摆摊的百姓兴致盎然地讨论着那些官员的八卦,打发着生意清淡的无聊时光。
走了好一阵,身后响起了官兵的喝道声,苏懿听得旁边两位大婶惊喜地大叫:“快看,快看,摄政王出来了。”摄政王?他心里一咯噔,想起前两日与资芸他们闲谈,似乎谢铮就是当今的摄政王。他立刻退至一旁等着,想到既然今日有幸碰上谢铮,哪怕再打上一场,也得和他把话说明白。
四周的百姓亦纷纷避让,不一会,一列明黄仪仗开了过来。前后侍卫簇拥,一张四人抬的肩舆上坐着位青年男子,穿一身织金蟠龙圆领缎袍,仪态高贵,相貌俊雅,自有一份威严。
周围人群中议论声不绝:“咱们摄政王长得可真俊!”“哟!王二嫂,你也看上王爷了?可惜王爷都没正眼瞧你。”“一边儿去!王爷正眼瞧你了么?”“啧啧,这般年纪,相貌又好,地位又高,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物才配得上嫁他呢!”
苏懿犹豫了一下,是现在就拦住谢铮,还是跟着仪仗到个人少的地方再说呢?围观群众这么爱嚼舌根,如果在此打起来,恐怕会闹得彼此面上都不好看吧。他低下头闪到人群后,决定先偷偷跟着,伺机行事。
肩舆上的谢铮耳朵不聋,那些闲话一一传入他耳中,直觉粗俗不堪,心中不耐。他蹙着眉目光锐利扫视两旁,一个略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嗯~这不是那个叫苏懿的家伙吗?他为何会在此处?难道是封凌瞒着自己叫他来的?前几日封凌私自出宫,莫非就是为了见他?”想到此,他的心头涌上阵阵悲凉。
她还是忘不了他,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挽回不了她的心了么?“如今,该如何是好?抽身退步,chéng rén之美?还是不顾封凌的心意,强行娶之?她年纪尚幼,心意未定,自己才是最爱她,最适合她的人,为什么要放手?”
短短几瞥,谢铮与苏懿两人各怀心思,皆百感jiāo集,思绪万千。只是思绪未定,转瞬间,肩舆便从苏懿面前经过,绝尘而去。
苏懿远远跟着仪仗,眼看着他们东转西绕来到一处宅第门外停了下来。肩舆稳稳着地,谢铮撩起缎袍,抬脚正要迈过横杆。一道白影倏忽而至,翩翩落在他面前。侍卫大惊立刻持剑围了上去,只见来人深鞠作揖朗声说道:“草民拜见摄政王!”
谢铮垂了眼皮,冷冷一笑,挥手令侍卫们退下:“苏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否?”他一边说 ,一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仿佛眼前空无一人。
被人无视的苏懿毫不气馁,紧跟上去答道:“托王爷的福,草民过得很好。”
“既过得好,便该知足常乐,何必自寻烦恼,常存非分之念呢?”谢铮说着话已走到宅邸大门里,苏懿想跟进去,被侍卫用剑隔开。他急得在门口大叫:“王爷,王爷!在下并无非分之念,不过情之所至,忘乎所以,想见故人一面,还望王爷成全!”
“成全?真是笑话!一介布衣,何德何能也配见她?我劝你死了这条心,速速离开姜国为妙。”谢铮面无表情,头也不回地越走越远,只留下一句:“关门,送客!”
苏懿被侍卫无情地轰了出去,偶尔路过的人看见一位俊俏公子呆立在谢府门前,如泥雕木塑,都会好奇地多瞧他几眼,可他似失了魂魄般毫无知觉。
眼前的这座谢府是在当年被焚烧殆尽的旧址上依样重建起来的。十几年前,谢家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