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顾。杀到后来,地上横七竖八都是尸首。苏懿这方一共还余下七人,包括那三位躲着不敢露面的,匪徒一方尚余数十人。大家都受了更多的伤,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
有几个匪徒捉空去抢马车上值钱的东西,刀来剑往,拉车的马突然发了怒。眼瞅着封凌坐的马车狂奔起来,她和两位姑娘紧抓着车厢扶手,尖叫连连。在一个急转弯处,靠外边坐的一位姑娘眨眼就被甩出车外。封凌集聚的恐惧彻底bào发了,她闭着眼嚎啕大哭起来。昨日还在一处说说笑笑的师友们,一夜之间yīn阳两隔。像娘亲一样和蔼的丁老师,惨死在她面前。她隐约记起一些可怕的事:破庙、歹徒、哀求、哭叫、破席、冰凉的尸身,那么熟悉那么刺心,彷是在哪里见过,为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放缓车速,有人拉住了笼辔,拉车的两匹马一声长嘶停了下来。此时封凌被撞得鼻青脸肿,又不知道外面是敌是友,两个姑娘抱着头一动不敢动,低声抽泣着。只听见有人进来,接着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搂住了她,一个沙哑疲惫的声音近在咫尺:“别哭别哭,没事了。”
她又惊又喜地抬头去看,眼前的苏懿浑身血迹斑斑,发髻凌乱,往日明亮澄澈的双眸红丝遍布。她立刻焦急地上下查看他是否受伤,忘了对面还坐着另一个姑娘。那姑娘名叫许藜,十七八岁的年纪,是姚璧的同班,此次去邳国竞赛棋艺。她见这二人不避嫌地亲密,赶紧扭头望向车外。
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封凌看苏懿身上并无致命的伤口,放心了许多。转念想到那几个师兄师姐不知怎样了?苏懿告诉她:“马儿受了惊,狂奔不止,只怕我们现在离他们已有十多里路了。”她想了想说:“那师兄你回去帮他们,我们在这里等你吧。”
对面的许藜忍不住chā话:“师兄若是走了,我们在这里再遇上歹徒可如何是好?”封凌咬了咬牙说:“总不能丢下他们不管,真遇上坏人,咱们还能一死了之。”许藜简直要对她翻白眼了:真虚伪!想在苏懿面前显得自己多高尚似的,明知道他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果然苏懿皱眉想了一会说:“以他们几人的武艺,自保应该不成问题。倒是你二人,还得有人护着才行。这样吧,咱们还是先想想法子避开土匪走出这大山。”
“有什么法子,无非顺着山道边走边看吧,没准就碰上姚璧他们几个。”许藜很干脆地决定了大家前进的方向。
封凌又想起了一件事:“师兄,方才有个师姐被甩到车厢外头去了,不知是死是活,咱们总该回去瞧瞧吧。”苏懿摇摇头说:“我一路追来,并未看见有人摔在地上,或许已掉到山崖下去了。”他当时见拉车的马受惊狂奔,便纵马要来追,奈何被那大当家缠住不得脱身。好不容易一剑下去重创了那匪首,回头时早已不见马车踪影。他循着车辙印一路狂追,心中惊惧万分,唯恐来得太迟,便再见不着她,因此对路上的一切都格外留意。
听了苏懿的话,封凌黯然神伤,默默不语。许藜很不耐烦提议大家快些离开,万一匪徒们又追上来呢?她很担忧到那时,苏懿只怕会一心护着封凌,抛下她不管不顾。
马车虽被撞得七零八落,到底还能坐。苏懿便赶起马来,将他的坐骑拴在车后。三人这次决定往北走,以免再次碰上匪徒。
走了一日一夜,并不见有人。第二日傍晚,寻到一处水潭,三人决定在此处休息一晚。水潭上有几块大石遮挡,他们便轮流在石后沐浴。将几天的污垢都洗涮干净后,只觉神清气爽。苏懿和封凌到这个地步,也不再避忌什么。两人在一处甜甜蜜蜜,苏懿帮着封凌擦干头发,用篦子认真地梳顺滑。打来的野兔,生了火烤得香嫩,怕烫着封凌,一条条ròu撕下来吹凉了喂给她。
许藜在一旁看了眼热,只觉这师兄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