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穿着粉色底子宽衫交领长衣,面容清秀,边放下桃叶边说着话,腰间的木牌随着她们的动作晃荡着。
雾宁眯了眯眼,迟疑的走了过去。
花婆说,京城离这有一个多月的路程,为何,国公府的下人会出现在这,是不是,老夫人也来了?
心思百转千回,她已到了近前,丫鬟们注意到有人靠近,不约而同望了过来,雾宁稳了稳情绪,声音有些许颤抖,“我想问问,你们是谢国公府的人吗?”
明明是她主动离开的,不知为何,遇着国公府的人的这一刻,她本能的想问问谢池墨的消息。
丫鬟们虚荣的点了点头,看她穿着素净,发髻上只佩戴了两只簪子,不由得问道,“你是哪家的?”
雾宁摇头,喉咙滚热得说不出话来。
不远处走来一长眉细眼的丫鬟,肃然着脸道,“丁小姐说挑一箩筐熟透的桃子单独装,送给老夫人吃的,二房三房各一箩筐,做好标志,别弄混了。”
老夫人上了年纪,牙口不好,熟透的桃子软而多汁,最适合老人不过。
丫鬟注意到雾宁的存在,皱了皱眉,催促丫鬟们动作快些,待会就得回去了。
人走了,才有丫鬟敢小声抱怨,“还没进府呢,就端着世子夫人的架子了,去年还没受到教训呢,要是世子爷不娶她,看她有何脸面在京城活下去?”
丁婉柔刚进国公府的时候还懂得收敛,对下人也和和气气,察觉到夫人的心思后,就认定自己是世子夫人,原形毕露,目中无人,结果去年谢池墨娶了别人,她被撵出了国公府,回丁家后整日以泪洗面,脸面尽失,这回不知怎么回事,丁婉柔又住进了国公府,态度更是嚣张,下人们明面上顺从,暗地不满的居多。
还不是世子夫人就整日拿捏人,真不敢想象,真成了世子夫人,她会嚣张成什么样子。
听着丫鬟的抱怨,雾宁脸色苍白,哆嗦道,“世子爷,要娶别人了吗?”
他说会回边溪是骗她的吗?
丫鬟小心翼翼挑出箩筐里熟透的桃子,眼皮也没抬一下,“能不娶吗,老夫人和夫人三令五申,要不是世子爷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那位早就进府了。”
话完,丫鬟小心翼翼瞅了瞅四周,怕话传到丁婉柔怀里她吃不着兜着走。
雾宁一张脸,血色全无,伸手拉住丫鬟,脸色发白,“京城离这远吗?”
丫鬟正琢磨着让雾宁别把方才的话说出去,听雾宁问这个,一颗心安定下来,能问出这话,可见雾宁不是京里人,这样的话,就不怕雾宁到处乱说,她挑出软的桃子,轻轻放进旁边的箩筐,小声道,“不远,两个时辰就到了,听你的口音还以为你是京里人呢。”
雾宁脸色又白了两分,“两个时辰?不是一个多月吗?”
丫鬟听得一头雾水,指着西边的方向道,“沿着西边官道走两个时辰就到了,坐马车的话,一个时辰都用不了,你没去过京城?”
雾宁脑子懵懵的,这时候,花婆寻着声儿找来,见雾宁和丫鬟说话,她不自主皱起了眉头,脸上却挂着得体的笑,缓缓走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雾宁道,“小姐,您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雾宁侧目,盯着花婆,眼神空洞无神,花婆在骗她,为什么?
花婆发现不对劲,想问发生了何事,先一步被雾宁打断,再眨眼,雾宁脸上恢复如常,翘着嘴角,笑得一派天真,“她们摘得桃子又红又大,我问她们哪儿摘的,花婆,篮子可装满了?”
花婆瞄了眼丫鬟,后者心照不宣的没有揭穿,指着前边一颗桃树道,“你家小姐想吃,提篮子怎么够,备个箩筐才行。”
花婆听不出什么,笑着道谢,扶着雾宁回了。
丁婉柔出来,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