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云收藏的图册还是他托人买的呢。
秦岚云叩桌,埋怨道,“他的脾气不就是被惯成这样子的?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顺着他。”
谢池墨是谢家大房长子,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性子就霸道,那会老国公老夫人都宠他,养得他无法无天,抗旨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不是有太后从中周旋,整个谢家都要遭殃,再不管教,往后不知闯出什么祸事呢。
这样想着,秦岚云打定主意不应这门亲事。
谢正均将茶杯递到秦岚云手边,轻声道,“池墨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什么性子你心里有数,这么多年,别说通房,连个丫鬟都没有,外边的风声你也听着了,都说池墨好男风,和刘贤他们不清不楚,难得他肯亲近个姑娘,我看哪,以他的性子,娶妻后不会纳妾了,你真想把他逼到边溪不回来了?”
秦岚云一怔,不说话了,谢正均知道她听进去了,又道,“娶个不衬他心意的回来,整日吵吵闹闹,家宅就安宁了?”
女子嫁人先挑家世,再看容貌,男子何尝不是如此?
男子除了正妻还有一大群妾室,为何男子喜欢纳妾,除了觊觎对方美貌,还有对方身体了,正妻自恃身份,在床上放不开,久而久之,让人索然无味,那些妾室不同,拉拢男子是他们唯一的出路,于是在床上费尽了心思。
新鲜,刺激,这是很多男子追求的。
但凡,一个女子能让男子念念不忘,不是求而不得就是磨人的功夫了得,前一种发自内心不甘,后一种,则是身体诚实的反应。
雾宁无论容貌还是功夫,整个京城没人能越过她去,不怪谢池墨会动心。
秦岚云握着茶杯,小抿了口,“但不是非得娶她不可。”
“怎么就不是了,太后懿旨都拟好了,难不成你让池墨抗旨?”谢正均听她语气有所松动,再接再厉道,“你如果担心她丢脸,待二人成亲后,让她随池墨去边溪,等新的图册出来,这桩事自然而然就被人遗忘了,听说边溪日子清苦,隔几年回来,她容貌会变化也不一定。”
秦岚云哼了声,脸上怒气不减,想到谢正均双眼都快黏到雾宁身上移不开了,抬腿踢向谢正均小腿,咬牙道,“往回你对池墨可没像现在这般上心,方才说的话都抵过前两个月和我说的话了,你打什么主意?”
谢正均讪讪,老脸红了红,不过他皮肤黑,倒是让人看不出来,“我能打什么主意,池墨是我唯一的儿子,二弟三弟子孙成群,我连儿媳都没见着影儿,我不是着急吗?”
秦岚云盯着他,谢正均毫不退避的与之对视,片刻,秦岚云先败下阵来,忿忿道,“被我察觉到什么,大家鱼死网破。”
谢正均眉头一皱,肃然道,“说什么呢,传到池墨耳朵里,让他怎么看我们?”
想到谢池墨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秦岚云放下茶杯,收了声。
哄好秦岚云,谢正均心底松了口气,二人回到福寿园,脸上已恢复了平静。
老夫人不知夫妻说了什么,对秦岚云的态度还算满意,饭桌上,老夫人问起雾宁小时候的事,雾宁皆老实作答,谢正均竖着耳朵,听得入了神,直到秦岚云在桌下掐他,他才反应过来,悻悻一笑,和谢池墨聊起边溪城的事。
奈何谢池墨注意力在雾宁身上,压根不理他,谢正均热脸贴了冷屁股,脸色沉了下来,看谢池墨为雾宁夹菜,脸上闪过复杂的目光,不得不说,他心里泛酸,谢池墨这小子,运气真好。
一顿饭,老少尽欢,谢池墨记着白日雾宁答应他的事儿,攒着劲儿要重振雄风,心不在焉和老夫人说几句话后就拉着雾宁回了。
急不可耐的样子让老妇人蹙起了眉头,昨晚驿站的事儿她听说了,但如今情形不同,没有成亲不能睡一起,可谢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