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无比怨恨这份宠溺,因为师父把他当儿子般操碎了心,而他却心思龌蹉。
就像如今,师父态度中稍稍一变,让他旋即对向来除师父外待他信任有加屡屡提拔的帝王心生不满,甚至还有可笑的提防,总觉得帝王这般平和甚至还无帝王威严,与他心思一般无二一爱贾代善。
司徒嘉莫名的感觉身上一寒,斜看眼定定盯着贾代善,跟小狼狗一般目光绿油油凝望盘中餐的田昊,不由暗笑一声,觉得自己辜负大儒们的教导,如此形容小将,但又觉得这眼神亮的可怕,让他不知为何心生不喜。
于是司徒嘉眉头一挑,不急不缓的继续抬杠道:“贾代善咱不说其他君臣啊朋友的,都是当家长的,掏心掏肺一句话!你有个别人家孩子的徒弟得了,全部成材,小心分家不均。”
“真的,心里话,分家不均。”司徒嘉感受到因他一句话霎时帐内僵滞的连空气都停止流通,所有人神色紧张的看向他,尤其是田昊视线终于没停留在贾代善神上,顿时满意了。
眼角余光转到难得回过一丝神志的司徒玺身上,司徒嘉恨铁不成钢:“个个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自诩为孩子未来够费尽心思了,一开始就定了名分,也没跟传说中为皇继承人培养规则一般养个孩子当磨刀石的,除了太子,其他六个都是让其自由发展,不要危害江山社稷,琴棋书画诗酒茶,三百六十五行,随便折腾去。
可他妈的,结果个个盯着他的龙椅,上串下跳。
早已钦定的继承人,当朝太子却又爱龙阳,为了避免成亲,还敢利用提前发现地动,往自己身上泼污水。
喜欢的还姓贾,让他杀人都不好杀。
还人当爹的有军功,让他嫉妒恨,让他不敢自毁长城;
这人当爹的还是他朋友,情如兄弟的朋友,让他难以下手;
这人当爹的还倔脾气暴发了,重回幼年,跟个暴走的小狮子似的,逮谁咬谁,没丝沉稳。
所幸,脾气还没坏差到最后要弹琴一首来抒情,只碎碎家具松松土砸砸碗,了不起捏块金牌,还有救。
朝臣们幽幽一颤,不约而同的站直了身子,想要道一句息怒,然则还没等他们开口,边听贾代善毫无负担,理所当然的附和一句:“没错!个个身在福中不知福!闲得找抽!”尤其是你!
最后一句,贾代善忍着没咆哮出来。他为了让某人安心,无视自家家族规划,甚至上忽大哥下瞒徒弟,给两败家子扑污水,就差自欺欺人了,结果得到了什么?
忠武是武将所求,却不是他这个朋友所愿的。
贾赦不成器,贾家烂成一锅,那从恩侯一级级削爵,他也无话可说。可司徒嘉连恩侯都不愿,那字如其爵的圣旨形同虚设,连父亲临终的遗愿都不舍得满足。
父亲何曾负过司徒嘉,司徒皇家,大晋江山一分?
他不挟功自傲,他反过来让人尝尝这滋味。
迎着贾代善的怒火,司徒嘉早已习惯,打心底以为还在因他抬举胡家一事,故而颇为无奈的叹口气,瞪眼面色讪讪的自家儿子,冷笑拍餐桌:“抽一顿能好,尽管抽!”
“”
顺着司徒嘉的视线,贾代善看眼司徒玺,顿时浑身火气又盛了一分,起身,恨不得撩袖子:“谁叫人靠山忒多!不抽,我直接跳过儿子培养孙子!”
“哼!你还能架着人不成?”司徒嘉磨牙。他之前只是狐疑,太子非但不婚,连宫女都不屑一顾,后来被某个信誓旦旦抓住太子小辫子的儿子告状人跟贾敬有c染,他才怒极攻心。可万万没想到,没想到这儿子眼不瞎,心瞎,还挑个比贾敬还硬的骨头啃。就贾赦这除了脸,没啥特长的,他都不说为臣了,就按着娶妻标准,人既不会温柔小意,也不是才貌双全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