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玲放下手,倒也没有因为他的避让而面露尴尬,依然神情如常地开口:“那你先去好好休息吧。你的体质特殊,从小到大,你就很少生病,但一旦生病了就很难痊愈。这样吧,待会儿我叫鲁嫂熬些汤yào,你醒来再喝?”
他轻嗯了一声:“那我先回房休息。”说完,他再次向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大厅,上楼去了。
唐可玲看着他离去,神情若有所思。随即便到了厨房,吩咐正在准备晚餐的鲁嫂为他熬yào。
“诶。”鲁嫂爽快地应了一声,后又随口道,“亦清今天回得真早,距离他上次回家,也是两个星期以前的事了吧。”
鲁嫂在展家已经待了十几年了。她这人虽然老实朴素,但该机灵的时候还是很机灵,所以深得唐可玲的喜欢,有时候还会替她分担一些繁琐心事。
展亦清刚来到展家的时候,对周遭的一切还不适应,但他沉默寡言惯了,即便有什么想法和要求,也不会主动提出来。而展家的人各自都有自己忙活的工作和其他事情,以为只要把他接过来安顿好,就可以让他过好日子,所以没过多久就疏忽了他。殊不知,这个内敛的男孩也会在内心里滋生一些小心思。
幸亏鲁嫂心思比较细腻,她看出了展亦清经常表现出来的“yù言又止”,所以很多时候,她会主动上前询问他。虽然他不会特意找她分忧,但她既然问了,他便如实回答,即便他的回答很简单,鲁嫂一听便了然。所以毋宁说,展亦清的很多需求,都是鲁嫂帮他满足的,也因此,比起展家的人,他对鲁嫂更显亲近。
唐可玲长叹了一口气,应了一句:“是啊,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孩子把心思藏得很深,我这辈子估计都猜不透了。”
鲁嫂一边拧开水龙头洗手一边笑了笑,说:“孩子毕竟长大了嘛,很多事情他都需要自己去面对,我相信他有自己的想法,做事也会有分寸,所以夫人您就不要再去为他cāo那份心了。”
闻言,唐可玲只是笑笑,没再继续谈下去。
展亦清回到房间后就去浴室洗了澡,出来后便躺靠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静静地看着窗外。
市虽然地处南方,但时值四月,这个城市仍没有回暖的势头,现在室外的空气里仍旧夹带着一丝寒意。展亦清看着窗外还未完全染上新绿的树杈,突然间就有些出神。
感冒的症状是昨天回到市后才出现的,一开始他并没有太在意,更没有去想自己为何突然就染了病。直到今天与木子霖见面后,他才觉得自己愈发不舒服,所以才会在开会的时候不自觉地分了神。
至于为什么会感冒,他无需多想,便知道并不仅是因为天寒,更因为在天寒中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湖水里。
在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因此而想到柳荞时,他立即打断了自己的想法,而后拉开抽屉拿出yào片,就着温水喝了下去,随即便躺下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
他用手捏了捏还微微胀痛的眉心,拿起手机一看,见是陌生号码,便直接挂断。然后看了一眼时间,已是晚间七时,于是他便从床上起身,穿戴整齐后就下了楼。
白天的时候,展如鹏跟着两三好友去外出散心了,直到六点多才回来,现在正坐在楼下大厅里跟那几个挚友在聊天,聊到兴头处,还很忘我地大笑着。
展亦清在楼梯口处站了一会儿,随即便走上前去,先向展如鹏打了一声招呼:“爸,您回来了。”
见他点头回应后,展亦清又转过身向展如鹏的好友颔首:“杜伯,温叔,好久不见。”
被唤做温叔的男人先对他笑道:“亦清啊,是好久不见了,你看,什么时候去我家坐坐?我家雨桐刚从国外回来不久,你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