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何尝听不懂她说的,枫墨白已非往昔那个与世无争之人,追随他隐没江湖平淡度日的梦想也已经破碎,回到他身边,她又该如何面对他?
定了定神,她自嘲般的苦笑,想那么长远做什么?
桑梓深深的吸了口凉气,压制住心里纷杂的情绪,眼神也随之冷硬了下来,无论如何,她都要先完成自己的使命,否则没资格说别的。
回到府中之后,她换了衣服便先去了秦氏那边致谢。
秦氏见她安然回来,提心吊胆了多日,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拉着她的手笑道:“你回来了便好,奔波了这十多天,想必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你父亲那里,我自会跟他说,你只管去好好休息便是。”
桑梓道了谢,便带着简兮回了自己的小院。
午饭后,她原本是想小憩一会,却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到了后半夜。
被外面的哭声吵醒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问守在榻边的蕙心:“出什么事了,外面是谁在哭?”
蕙心轻声道:“xiǎ一 jiě若是累了,就继续睡,别管那些闲事,谁知道是不是又有人想出幺蛾子陷害我们?”
窗外的哭声,呜呜咽咽,声音不大却听的真切,那种伤心绝望不像是装出来的。
桑梓起身抓过床头的披风裹了,坐在榻上尚未完全清醒的扶着额头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简兮呢?”
蕙心没好气的说:“还不就是她多管闲事,睡到半夜听到外面有哭声,我说让她不要理会,她非得出去看看,结果就看到大半夜的有人跑到我们这边投湖。她把人救上来一看,你猜是谁,原来是那位大少爷屋子里的丫头戚玉茹!”
“戚玉茹?”
桑梓眸色微沉,忖了片刻起身往南窗下的暖炕上走去,“去告诉简兮,把人带进来,我有话要问她。”
蕙心却不赞同的阻拦说:“xiǎ一 jiě,人既然已经救上来了,就赶紧给桑握瑜送回去吧,留在这儿,说不定又会招来什么祸患!”
“我只是问几句话,无妨,你去把人带进来吧。”
蕙心见她执意要见戚玉茹,便只得应着出去叫人。
片刻之后,简兮带着戚玉茹进来,桑梓见她披散着头发,发梢上未擦干的地方都已经结了冰,可她身上穿的衣服却是简兮的。
桑梓看了简兮一眼,简兮慌忙解释说:“xiǎ一 jiě,戚姑娘她她被桑握瑜那个畜牲给玷污了,想不开要投湖,恰奴婢看见,就将她救了起来。外面天寒地冻的,奴婢怕她穿着那身湿衣服会冻出病来,就暂时让她换上了奴婢的衣服。”
桑梓的目光重又落回了戚玉茹的身上,见她跪在地上,双眸红肿,脸色惨白,神情呆滞,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她轻叹了口气,吩咐蕙心说:“去给她端一碗姜汤来暖暖身子。”
蕙心不情愿的小声提醒道:“xiǎ一 jiě,我们可不能随便给她吃东西,万一出了事,可就说不清了。”
“不会的,你去吧。”
桑梓倒也不着急问什么,以戚玉茹现在的状态,她也问不出什么。
蕙心反感的瞪了戚玉茹一眼,到底还是出去端了碗热热的姜汤回来。
半个时辰之后,戚玉茹终于有了反应,却依然只是在呜呜咽咽的哭。
桑梓知道她此刻必定是痛不欲生,可事已至此,也只能是尽力去开导她了。
“你是桑握瑜房里的人,难道没有想过,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吗?”
戚玉茹泣道:“我只是想做个丫头,在桑府讨口饭吃,可是没想到,竟然碰上了这样一只道貌岸然的中山狼。
他跟他的通房丫头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也就罢了,可是今晚喝醉了酒,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