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莹的这句质问，他缓缓转过了身。叶莹期盼能够看到他的脸，这个人出现了这么多次，她竟然一次也没有看清过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如果，我说我不是人呢？”男人似乎在笑，不过听起来却像是苦笑，或者无奈的笑，“准确的说法是，我不是真正的人。”

    叶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可恨，她依然无法看清他的脸，他的整个人都在背光中，散发着水晶般细碎晶莹的光，宛如一个由高科技声光电组合出的人的幻影。

    “关于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叶莹仿佛不在是现实中那个娇弱的小莹，她的眼中充满锋锐的光芒，她的面容里散发着尊贵高傲与不可一世的气场，“你跟着我目的又是什么？别说你爱我那些话，你连个人都不是，凭什么会爱我？”

    男人向她走过来，“小莹儿，我知道你的前生，也能够预感到和你相关的一切事情，但是，我却不能告诉你，因为世间万物都有它的规则和禁忌。”男人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声音充满了怜惜，“我的禁忌就是，不管你身上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只能旁观，决不能插手。这对我来说有多残忍你知道吗？”

    “为什么不能插手？”叶莹冷冷地笑，“不会是插手了，你这个非人类就会灰飞烟灭吧？就像见到了阳光的吸血鬼那样？哦，那么，你是不是也是吸血鬼或者狼人什么的呢？”

    “小莹儿，如果你醒着的时候，能够这样充满生气就好了。”男人俯下身，嘴唇贴上了她的唇，羽毛般柔软却冰凉的唇若即若离地吻着她，语气温柔，“都这么久了，你还是不愿意面对这个真相么？那么好吧，我破坏规则告诉你好了，一年后，你会有第二个孩子。告诉你这个，我不会灰飞烟灭，只是会多受点儿惩罚而已。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叶莹在他充满诱导感的声音中，控制不住地告诉他，“男孩儿。”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她该信任他说的这些。

    男人柔宠地笑起来，“好，那就会生个男孩子。而且，他长大以后会成为一个不朽的传说。而你，小莹儿，你也会成为一个传说的一部分。”

    “你告诉我这些，会受到什么惩罚？”小莹担心地望着他那张看不清的脸。

    男人低笑，叹息，“惩罚么，那就是，从此以后，我无法再像这样，和你见面，和你说话了。除非你知道我是谁了，我才能再次出现，小莹儿，保重。希望你能很快想起我。尽管我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但是，我会一直等待”

    “别！”叶莹从梦中醒来。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簇晶亮从阳光明媚的窗口闪过。

    而再仔细看，卧室的窗帘拉的很严密。那簇晶亮显然还是在梦中发生的。

    强劲的北风席卷全城，预示着又一个冬天即将大张旗鼓的来临。

    失去了孩子的叶莹变得安静了许多。巫言为了陪伴在她身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去上班。

    “哥哥，明天你去上班吧？不用在家陪我了，我没事了。”

    窝在巫言怀中，又盖着厚厚的绒毯的叶莹望着落地窗外的小院中，正在被狂躁的风撕扯着的末莉花枯枝。她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正在睡梦中发出的呓语。

    巫言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角，说：“宝贝的身子还没好，老公怎么能安心去上班？我在家一样可以工作的，别担心。嗯？”

    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想起那个孩子，巫言还是会忍不住鼻酸，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就这么去了，心疼难过根本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那是把自己的心剜去了一大块的血淋淋的感觉。

    这种感觉，相信怀中的小女人会比他感受更甚。或许只能等下一个小生命占据了她的子宫，她才会对现在离去的这个孩子，没那么想念吧？只是这个孩子已然成为了叶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