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兮冷笑道:“就是让她打我的脸,这打的是我的脸,没脸的却未必是我!”
春儿迷糊道:“小姐这话高深奴婢不懂了。”
“明儿个就懂了。”晨兮不愿意多谈,这宅子里除了春儿是个忠心的,别人都是怀着各种私心,她不yù讲太多传了出去于她不利,她想了想道:“走,你们准备一下随我出门。”
“是。”
春儿更不说什么就去准备了,不一会华儿气呼呼地回来了,看到了晨兮yù言又止。
晨兮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眼微抬:“怎么了?可是没有要到金粉?”
华儿脸色一变:“奴婢无能,二姨娘说府里给老夫人做寿,金粉都用光了,实在没有可给小姐的了。”
“嗯,知道了,你准备一下跟我出门!”
“出门?”华儿先是一呆,随即急道:“小姐,你的风寒刚好了几日,现在出去不合适。”
晨兮抬眼淡淡地扫过了她的脸,语气轻柔如风:“什么时候我这个做主子决定的事要一个丫环来置喙了?”
声音依然柔若春风,可是却如九天玄冰让华儿冻得彻骨!华儿顿时呆在了那里。
小姐变了,变得不一样了,从那天晚上恶梦醒来,似乎变得让人无法捉摸了,尤其是对她的态度,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让一向疼爱她的小姐变得如此的淡漠,如此的冷然?难道就是因为没有要来金粉么?
可是要不到也不关她的事啊,谁让小姐偏偏今日得罪了二姨娘,二姨娘借机生事也是很正常的事,小姐这么聪慧怎么人不理解呢?
突然她一呆,难道这是小姐有意的,是想借机发作她?还是为上次她被陷害的事而生她的气?
想到这里华儿的小脸变得霎白,就算她再笨,她也知道小姐对她似乎不信任了,不再亲近了。
“扑通”她跪在了地上,眼中现出凄凉之色,哽咽道:“小姐,如果奴婢做错什么,说错什么,小姐您尽管打尽管骂,千万不要…。”
她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晨兮一个眼神制止了,虽然这个眼神根本不能说是犀利,甚至是飘渺的,没有一点杀伤力的,可是她却从心底感觉到了冷,一种钢刀刮骨的冷痛感迅速漫延开来。
是啊,这一切都是她的感觉,她根本没有证据说出晨兮是在冷落她!就算晨兮冷落她,晨兮是主子,她是奴婢,难道主子不喜欢一个奴婢还得对这个奴婢jiāo待么?
她真是过得太舒心了,过得太过了自在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唇,重重的磕了个头,轻道:“奴婢僭越了,奴婢这就领罚。”
晨兮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罚你半个月的月饷,以后认清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是该自己说的,什么是不该自己说的。”
“是。”华儿儿低着头,慢慢的退了下去,一路上一滴滴的泪珠落在了地上,却辗入尘土。
春儿有些怪异的看着晨兮,眼底不免流露出惊惧。
察觉到她的不安,晨兮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春儿的鼻子,温和道:“傻丫头,怕什么?难道小姐我是老虎不成?”
春儿见晨兮跟她开着玩笑,想来晨兮的心情不错,于是大着胆子道:“小姐为什么要罚华儿?小姐如果不喜欢她就让她到外院就是,可是偏偏放在内院又时常给她脸色看,奴婢实在不明白。”
按说主子说什么做什么做奴婢的是不该问为什么的,可是春儿在晨兮的心里是不同的,甚至是纵容的,所以晨兮却不生气,反而更用力的捏了捏春儿的小脸,笑道:“你啊,什么都要问个为什么,得亏你问得是小姐我,要是问别的主子非得受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