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怎么呢!权哥儿开春就要下场考试,需要银子上下打点的地方可多,明年还想给他说个称心的媳妇儿,你这会儿把咱们的命根子拿出来,还不如直接拿根绳子来勒死我!”
吴掌柜懊丧地一把推开她,“你以为我心里乐意?!还不就是为了权哥儿!”
跟着便把今天在齐慕安那儿和到了齐家后门上的遭遇简单给他女人说了,他女人到底不识字没见过世面,竟流泪道:“齐大爷是什么人,他要真看上了权哥儿,难道这点钱就能打消他的念头?”
吴掌柜气得直跺脚,“糊涂东西,你只管舍不得这点身外之物吧!大爷哪里是看上了咱们儿子,他要的就是本来就属于他的银子!如今要是咱们知道好歹想方设法多给他弄点儿回去,才能保住咱儿子的前程,你懂不懂!”
说完也不管还在嘤嘤啼哭的老婆,自己找来了两块布把箱子裹了背上,又赶着铺子还没打烊赶回铺子里,把今年替阮夫人捞出来的一大笔进益也一同装上当天就给齐慕安送了过去。
齐慕安似乎猜着今天就会有收获似的,早就胸有成竹地坐在外书房里等着了。
吴掌柜恭恭敬敬地把钱送上,忍着呕血的心情看了自己的全部家当最后一眼后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大爷,小的自知这几年猪油蒙了心,做了对不起主子的混账勾当,小的愿拿出身家性命来补偿主子,求大爷饶了犬儿,从今往后小的的命就是大爷的,大爷叫我三更死,我绝不敢到五更。”
齐慕安装模作样地把几只箱子一一打开大概翻了翻,乖乖,这阮夫人的胃口可真不小。
看着吴掌柜还算识相,而自己一时也没地方再找个妥当人去,便点头道:“你既知错了,往后这一摊子事儿还是交给你,不过从今往后你把心给爷放明白了,好好琢磨琢磨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
“是是是,小的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吴掌柜带着一头冷汗哆哆嗦嗦地退出了齐慕安的书房,却迎头撞见下午说要居家出逃的黄掌柜,同样灰败仓皇的神气,身后也跟着两个小厮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
黄掌柜见了他立时便苦笑起来,“细软都收拾好了才发现儿子下了学不曾回家,跑去问先生,先生说大爷说孩子很好,给接到府里来玩儿两天。”
吴掌柜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了几步又遇着一位,说是大爷忽然赏识起他女婿来,还要把他身边一位最得意的大姐赏给他女婿做小老婆。
于是乎
说到底其实齐慕安并没有耍什么特别聪明的小手段,只是当初阮夫人怎么用怀柔政策从他这边挖人的,现在他就用土匪伎俩再全部弄回来。
不过这些人当中,除了子如命本身也不算太刁滑c他自以为能够收服住的吴掌柜以外,其他人他一个都不打算留了。
因此当阮夫人收到好几家铺子的掌柜同时告老回家的消息之后,顿时便黑了脸,忙命人去请吴掌柜,却怎么也请不来人。
直到柳妈妈亲自出马寻到铺子里,吴掌柜不得不偷偷摸摸把她请到里头避人处,将大爷已经知情的事避重就轻的说了。
吴掌柜因为惧内,一向是为阮夫人之命是从,而且这么多年了也确实得了些好处,可如今为了儿子,老婆的话又算什么?再者他老婆更要为自己的儿子着想,反倒把阮夫人这个旧主给靠后了。
齐慕安用的自然是一手好棋。
这就苦了阮夫人。
她因自恃年底有这么一笔不菲的收入,因此平时花起钱来也有大手大脚的时候,如今年关将至什么珠宝首饰店啦c布庄裁缝店啦c胭脂水粉店的纷纷上门来结账了,她又不敢动用公中的钱叫人知晓,只好偷偷变卖了几样自己的体己,才凑出些钱来填了今年的亏空。
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