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片刻,低沉的声音传来。
时澈从袖中拿出早已备好的一个青色的瓶子,递与他。
“希望将军能够信守承诺,这解药不过是做暂缓之用。若将军食言,令公子也活不过今年了!”
“哈哈哈哈,有意思,我言某一向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时公子大可不必这样做。”言坤大笑道。
“将军就当做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时澈并没有辩驳,此人在官场上混迹多年,老谋深算,不可大意。“那时某就先回云州,等将军的好消息了。”
言坤走后,白芷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你觉得他会信你?”
“yuwang会使一个人做出许多难以理解的举动,言坤本人就是一个利欲熏心的人,如今我以利益为借口,他为何不信?”时澈看见白芷犹豫的神情,问:“你如何舍得让我拿他去冒险?”
“我舍得舍不得?他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冷酷,心里只有他的柳杉,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一点都没变。”白芷的语调缓慢,字字句句都是对自己的嘲讽。
“白姨,他不值得你这样对他。”时澈看着她黯然的神情,不觉想到自己。
“是啊,我这一辈子竟然输给了一个死人,不值得!这世间最可悲的就是输了一辈子却连对手都不知道!哈哈哈哈!”白芷笑着跑了出去,火红的衣衫像一团火,将她吞没。
若有真心,切莫错付。
已是秋季了,清风如斯,却寒彻人心。云杞站在无涯峰的峰顶,她的发在风中飞舞,眼眸里起了一层水雾。只凭借她的本领,只怕是连这无涯峰都难以靠近,可是她在自己的包袱里发现了麝月的明月令。
有此令牌,她才得以上得了这无涯峰,但是对于时澈,她却不敢再触及。
“柳姑娘,教主命我带你去寒羽宫,请随我来。”此刻说话的徐朗已然不是当初那个温暖的少年,他是铁甲卫的头号杀手,代号冷弦。
“那有劳你了,徐……,冷弦。”徐朗的名字到了嘴边。云杞将它生生咽了下去。
“柳姑娘可以叫我徐朗,那是我的本名。”徐朗笑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文尔雅,看不出半点戾气。
“嗯嗯。”这里是循着无涯峰的山形而建,里面的地势也起起伏伏,并未像其他的宫殿一样平坦。进了大门,里面的宫殿都是由曲曲折折的回廊勾连着,头一回进来的人,很容易迷失方向。
云杞由徐朗带领着在回廊里饶了很久,终于在一座宫殿门口止住了脚步。寒羽宫正如它的名字一样,透着一股凄清的氛围。它矗立在这山的最高处,像一根羽毛一样给人一种轻盈但是又很孤单的感觉。
“柳姑娘,你自己进去吧,教主吩咐,只许你一个人进去。”
云杞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爹爹,可是此刻她的心里却是没有半分喜悦之感。
“你终究还是来了。”无颜的声音很通透,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像一个灵。
云杞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大惊之色。“你是……你是,冯老爷!”
“正是我,我就是你要找的裴月清,也是你厌恶的无颜,更是当初指引你来到云州的冯老爷。”
“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云杞不禁从心底渗出一丝寒意来,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又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只不过是推波助澜,如果你们真的信任彼此,定然不会心生嫌隙。”
云杞知道这一切都怨不得别人,若是他们之间多一丁点儿的信任,她就不会站在这里。他不愿意信任她,所以不愿告诉她麝月的事;她同样不愿意告诉他裴月清与自己的关系,这一切都是人心所致。
“你为何要找我?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