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她睁开眼来莫名的便朝着岸上望了过去,那里似有一辆马车渐行渐远,那抹人影也如这俩马车一般,再也寻不到踪迹,她将头垂了下去,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画舫上将她救起的船夫疑惑道:“姑娘,是……冷了吗?”
翻涌而来的恨意像是沉寂了千百年后被人从地底的深处撕裂开了一道口子,蚀骨的恨意终于找到了裂缝得以重见天日,模糊的身影渐渐重合成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以极其迅猛的速度茁壮成长。
终于,有一个人承载了此刻她所有的恨意,她记起了他的脸,低声唤了一句他的名字,“司空未安。”
船夫见她低着头也没能听清她在说什么,问道:“姑娘要说什么?”
东宁雪抬起头来,眼中的赤红鲜艳如血,“我要去取一柄埋在黄泉墓底能杀人诛心的剑。”
船夫被她吓得瘫软在地,抖着声喊道:“救命……她……她是妖怪……”
☆、落玉城主
有人说,四方神殿的黄泉墓里出了一个赤眼红衣的妖怪,她有两把妖法极深的邪剑,仿佛能吃人魂魄。
红衣妖怪的传闻传到赤风皇城时,尤靳亲率的六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当他一身甲胄立于马上时早已不是曾经的魏无忧了,他又睥睨天下的野心,也有一身为君者的戾气和杀意,他的脸上已经不复当初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样,他的两位副将立于他的身后,似乎在等待自己的君王一声令下,铁蹄踏平赤风皇城。
可是,这位甚少犹豫的君王今日却皱着眉看着赤风皇城的城墙,许久都未说过一句话,左副将应城有些心急的问道:“皇上,大军今日何时可攻城?”
尤靳思虑许久后才缓缓开口,“长丘国君此时便在皇城之内,不急不急。”
应城闻言似乎更为惊喜,“皇上,既然长丘国君也在,此刻攻城更是绝佳的机会,若能擒王,夺下长丘便容易许多。”
右副将戴泺对此却不如应城乐观,“应将军莫要忘了长丘国君手里还攥着南亭赤羽军,董、元、宋、宁四大统军皆不可小觑,更何况这世间还没有人见过统军之首的董家军首,在没有完全的计划之前,不可鲁莽啊。”
应城还想说什么,却被尤靳给打断了,“戴泺说得对,不过这董家军首我倒知道是谁,他甚少在人前露面不过是因为手里握着司空未安的钱袋子,同元、宋、宁三大统军没有直接来往,从来都只受命于司空未安一人而已。”
应城更是疑惑的问道:“既然如此,皇上到底是在顾虑什么?”
尤靳想了想,轻声道:“司空未安。”
曾经的魏无忧本为云川的弃子,更有也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他想过为尤氏平反,却从未想过yào云川的天下,是司空未安,这个当时同样为长丘弃子的南王殿下,他找到魏无忧,没有戳穿他的身份,也没有逼他为自己效命,只是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你可会弈棋?”
魏无忧本身就是个多疑之人,却不想在那一日竟无半点防备的和这个只认识了不到一个时辰的男子弈了一整夜的棋,鸡鸣报晓时,他落下最后一日,杀得魏无忧退不可退,终是将手中棋子一扔,心悦诚服。
他却没有半分欣喜的说道:“杀伐决断一念之间,夏侯家的天下是血洗而来,若要平反,难。”
只这一句,便让魏无忧放下心中的戒备之心,诚心请教,“若要夏侯家平反父亲的造反案确实不易,还望公子赐教。”
他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统统扫落在地,“以杀止杀。”
魏无忧似懂非懂的弯腰去捡掉落的棋子,他却冷声制止,反倒是将棋盘往魏无忧的面前一推,“想要赢,就得把黑白两子皆握于手,可棋子太多,不太好拿,唯一的办法就是护好棋盘,开疆拓土也好,改